第23章 |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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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晋-江独家发表】
虐待小动物这个念头一起,池泽忽然浑身不舒服起来。
如果说上次他想给宿舍里的那几只宠物喂食被卯月新阻止,池泽还只是轻飘飘地调侃了原主一下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的话,那么在两个多月后的现在,又一次从卯月新嘴里听到类似的指控,池泽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接受不了了。
在他努力重走自己的偶像之路、决定要正视原主的过去以后,他无法再像刚穿来那时候一样轻描淡写的表示什么都不在乎。
“我做了什么?”
还没有换掉女装的少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睛却亮的惊人,眸光像两束燃烧着的火焰,直勾勾地看向黑发黑眼睛的少年。
卯月新没那个心情把对方曾经做过的事情重新说一遍,他借着微弱的身高优势往前走了一步,瞬间拉近了和女装少年之间的距离,只要一个低头,便可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颊,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该不会以为曾经做过的事情过去了就真的没人记得了吧?”
池泽接不上话。
几秒之后,他垂下眼睛,推开少年几乎与他相贴的身体,沉默地走进换衣间。
没有得到回应的卯月新却反而不满足起来,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只是再次见到这个人,他真的忍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揪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不放,是想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一句道歉,还是听到他对当年之事的一些解释。
连他也弄不清楚,正是因为弄不清楚,卯月新才更加的愤怒。
黑发少年死死地拽紧拳头,目光锐利如箭地跟了进去,站在门口,整个人如同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散发着愤怒而又危险的讯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对方的咽喉。
“池泽游,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怎么敢还在我面前出现?!”
……为什么你还要出现,扰乱我的心情?
卯月新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身影,恨极怨极的眼神里,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虚张声势。
背对着门口而站的池泽没有回头,让人无法探知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在卯月新质问完毕,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换衣间狭窄的空间里响了起来,与黑发少年咄咄逼人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卯月君,我要换衣服了,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请麻烦帮我关上门。”
话音落,少年动手摘掉了假发,露出他自己原本那头柔软的黑色自然卷,抓了抓有些汗湿的头发,池泽背过手去解设计在裙子后面的拉链。
由于技术不够娴熟,他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成功拉下拉链,不断扩大的领口自然敞开,敞露少年大片赤-裸的后背和弧度优美精致的蝴蝶骨。
拉链一直开到了腰部,失去束缚之后的裙子往下滑,彻底将少年的整个背部都暴露在卯月新的视线里,他像是被诱惑了一般,死死地盯着池泽的背脊,目光隐隐有随着裙子的滑落而继续下滑的趋势。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截胖次的布料,黑发黑眼的少年这才如遭电击的回过神来,他猛地背转过身,视线注意到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身体先于意识地带上了换衣间的房门,力道之大,使得门扉发出“嘭”的一声震响,瞬间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土屋响一脸疑惑地走过来看着卯月新问:“卯月君,发生什么了?是小游在里面吗?”
卯月新面无表情:“没什么,我关门时不小心太大力了。”
土屋响了解地点了点头,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我去把车开过来,等小游换好衣服出来你和他说一声,你跟他一起坐我的车回去。”
卯月新握着矿泉水瓶子的手紧了紧:“……嗨,我知道了。”
经纪人先生把另一瓶水放在旁边的桌上,转身走了。
卯月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里。听到换衣间的开门声时,身体条件反射的绷紧,一秒钟后才慢慢放松,视线看向外面铺洒了一层阳光的路面。
恢复了男装的池泽没有靠近扭头坐着的少年,而是直接走出了工作棚。
卯月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土屋响留在桌上的矿泉水,面色阴沉了下来。
这时,外面的路口传来两道车喇叭声,认出那是土屋先生的车,卯月新迟疑几秒,飞快地皱了下眉,起身时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水,冷着一张脸坐进土屋响的车里。
池泽一上车就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土屋响以为他是累了,体贴地把车里的冷气调高了一点儿,确认卯月新坐稳了,便启动了车子。
车里没人说话,在开出一段距离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像是在进行什么庆典活动一样,非常的热闹。车速受到影响,变得慢了下来。
垂头靠在车窗上的池泽睁开眼睛,发现正对面不远处熙熙攘攘地挤了很多人在那,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欢呼。
“土屋先生,那边发生了什么?”
土屋响往那边看了一眼,熟悉的几个标签让他了然起来,“是疾走比赛。”
“疾走比赛?”
池泽降下车窗看过去,他在上辈子倒是听过竞走运动,却不知道原来疾走也有专门的运动了,而且看上去还很受欢迎的样子。
“对,是一种极限运动,和跑酷有点像,”土屋响见自家艺人有点好奇,便主动提议道,“小游你想下去看看吗?”
池泽收回视线,往椅子上一倒:“不了,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
实际上,因为是拍摄的最后一天,结束的时间比起之前的两天已经算早的了,下午四点多,连晚饭时间都还没到,不可能有多累人。
旁边的卯月新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却也没点破他这个听起来很假的借口。
土屋响没有顾此失彼,他从后视镜里望响黑发黑眼的少年,问了一嘴:“卯月君呢,要去看看吗?你的话要做好伪装,免得被人认出来。”
对方思考都不用,直接回绝:“我没兴趣。”
池泽说不想去,是因为他心里有事,所以没心情去,而卯月新则诚如他自己所言,没有兴趣。
想起这人怒声质问自己的那番话,池泽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回到宿舍后,他一路回房,找出了他从吉祥寺的别墅里带出来的属于池泽游的日记本。
之前他是不在意原主曾经做过的事情,所以他没想过要去弄开这本日记,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一无所知下去了。
日记本上的锁是四位数的密码锁,他研究了一会儿,没找到要领,最后不得不采取暴力拆卸的手法去找了工具箱,直接把日记本的硬壳封面给剪开了。
把工具箱放回原地,重新回到房间的池泽拿着日记本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紧张地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里面的纸张已经开始泛黄,应该有些年头了,第一页上用日语写了一句话。
——送给我们的宝贝,愿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
留名是池泽雄介和池泽芽美。
看到这两个名字,池泽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把池泽游的父母送给他的日记本弄坏了Σ(°△°|||)︴
少年怀着心惊胆战的心情继续往下翻,从第二页开始有了正式的内容,池泽一目十行地扫过,发现这是池泽游的父母记录自己儿子的成长点滴,从池泽游出生开始就在记录了。
从呱呱落地、到第一次睁眼、第一次笑、第一次长牙、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学会说话……每一个池泽夫妇觉得有意义的日子,都被他们用朴实无华却充满了爱的语言记录了下来。
池泽越看越是愧疚,他手上的这本日记本对池泽游来说不只是一本简单的日记,更多的是他父母对他倾注的沉甸甸的爱。
可是这份心意,却被他粗暴的破坏了。
少年的目光半是羡慕半是愧疚地移到不远处的全家福上面,对着相框里的三张笑脸,他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不由得呢喃了一句:
“对不起……”
池泽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把目光继续投递到日记本上。
关于池泽夫妇下笔记录的池泽游成长日记一直到他上幼稚园的时候,从这后面可以看出来日记本交给了池泽游本人,由他自己亲自来记下有意义的、值得纪念的瞬间,字迹也由原来的工整变得歪歪扭扭的凌乱起来,有很多池泽甚至都认不出来。
他快速往后翻了翻,池泽游本人记录的事情远没有他父母多,整个幼稚园时期就只写了不到十张纸,记录也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什么他们都太笨了、一群小屁孩、不合群被欺负了,终于交到一个不笨的朋友了,和这个朋友约定要一起养狗狗之类的满是童真的琐事。
池泽看着看着,唇角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尤其是幼稚园时期的最后一天,看着那一句简单粗暴的——毕业了,再见,臭小鬼们。
池泽笑着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有些奇怪地继续又翻了两页,还是什么都没写。
那家伙……难不成开始讨厌写日记这种行为了?
池泽郁闷地又翻了两页,终于,在第五页时,看到一句话……只是在看清内容的那一瞬间,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句他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方方正正、流畅锋利的汉字。
——都怪你,让我失去了好朋友!
笔锋锐利,字里行间几乎要溢出来的愤怒和失望。
第二十四章【晋-江独家发表】
没有前因后果,也没有指名道姓的一句话,不但没有解决池泽的困扰,反而让他陷入更深的疑惑里,脑子里完全处于摸不着头脑的迷糊状态。
——谁让池泽游失去了朋友?他的好朋友又是指谁?幼稚园认识的那个人吗?那他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小学时期?国中?还是高中?
以上种种,仅凭着一句似乎要划破纸页的话,池泽一个答案都推测不出来。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池泽游应该练过书法,一手汉字写的十分漂亮。霓虹的汉字起源于大天-朝,所以有很多汉字涵义和笔画都是相通的,笔锋挥斥方遒,自有一股少年人的锐气,让池泽看着非常亲切。
但是除此之外的感觉,也就没有了。
然而,如果他有心,对照日记本上最后的那行字重新书写一遍的话,就会发现,他自己的字迹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潦草稚嫩,而是和池泽游在日记本上留下的那行字,一模一样。
正是因为他没有这么做,所以错过了一次可以很早发现真相的机会。
池泽重新合上日记本,被他剪开的硬壳封面上那道丑兮兮的口子,再看简直就像一个狰狞的大嘴,破坏了这本日记原本的深重意义。
如果早知道这是池泽游的父母送给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粗暴的剪坏的。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池泽懊恼的皱了皱眉,抱着想要修补的心思,他重新去找来工具箱,把上面的密码锁撬了下来,用固体胶粘合住被他剪开的地方。
完成后看着还是很丑,池泽有些不满意,他上网查了查看有没有解决办法,发现可以用书套包装一下,这样就看不到封面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勉强也算是个心理安慰吧,池泽松了口气,立马决定明天去买一个书套。
被这件事情一打岔,池泽想要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的心情反而没刚才那么急迫了,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如今已经确定从池泽游这边下手找不到有用的答案,那么他还剩下来的选择就是去从别人口中获知。
卯月新不用想,以他对池泽游的抵触态度,问了他估计也不愿意说。其他那几个人也是一样,他们肯定还不愿意相信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排除掉他们,目前可知的、剩下来的就只有两个人选。
——睦月始和黑崎兰丸。
至于霜月隼,池泽毫不犹豫地忽略了他。
犹豫片刻后,少年秉着就近原则,给睦月始发了一条讯息,大意是问他什么时候结束工作回来。发出后两分钟,电话震动,上面显示的名字的睦月始。
池泽接起来:“哈吉咩桑,是我,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手机那头,正在横滨参加一档代言活动的睦月始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专心和他讲电话:“没有,刚好在休息,等会儿还有一个采访,结束之后就可以回来了。怎么了?”
“就是想问问你我以前的事情,”池泽摸了摸鼻子,“等你忙完回来,我再去找你,可以吗?”
睦月始紫眸微沉:“不是说了不用勉强吗?”
“啊不,不算勉强啦,”少年无奈地解释,“而且即便你告诉我了,我也不一定想得起来。”
睦月始却不这么想,回忆越多就越是伤人,过去的记忆越美好对如今的他反而伤害更大,所以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希望少年想起来。
“小游,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现在的你,只要努力往前看就行了。”
“但是……”
池泽还想说什么,睦月始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沉迷纠结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顺其自然不好吗?”
池泽猛地一愣,忽然醒悟过来,的确就像青年所说的,纠结于池泽游是不是个虐待狂,对现在的他来说,意义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