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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捂着被打的脑袋, 气急败坏地走了。
留给林墨羽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
秦政不懂, 他做错了什么,今天要挨林墨羽两次毒打。
从前一天最多也就一次。
他说错什么了吗
秦政自认在处理朋友关系上, 已经做得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在面对一个有女装癖、少女心思、又自尊高傲的朋友,他处处忍让、处处注意、处处努力不冒犯到林墨羽那点脆弱敏感的心思。
但林墨羽心思比女孩子还难捉摸。
真拿林墨羽没办法。
秦政愤愤地叹了口气。
但
秦政愤愤完,却由不得主地转念一想男人不就该宽容吗
宽容女人。
宽容弟弟。
于是。
吃完林墨羽替他排队买的两盒章鱼小丸子中的一盒后,秦政还是决定原谅林墨羽,原谅这个友情来之不易的弟弟。
魏寅庄不知道总裁在前面脑补了什么。
反正五分钟后, 总裁又巴巴地跑到他身边来了, 好像全然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眼睛亮晶晶, 开始没话找话说。
“我们待会儿去哪呀”
“随你。”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呀”
“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呀”
“没有。”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你不是出来流浪的吗”
“”
总裁又蔫巴了。
并忧郁地吸了口奶茶。
搭话失败。
可能虽然他已经原谅了林墨羽,但林墨羽还在莫名其妙地生他的气。
女装大佬的心思猜不透, 秦政决定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上。
譬如前方约一百米处的那家寿司卷小店。
然而, 不过几秒, 两道声音相错响起, 相错响在两个人不可互通的耳畔
“叮检测到司徒长霆流浪剧情的关键人物出现,触发司徒长霆夜间失明流浪, 被安宇风暗算捅肾,生命垂危剧情请您尽快完成任务。”
“魏、魏先生,你以后别、别、别再乱用非科学力量了真的不行,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不存在怪力乱神, 如果你、你乱搞的行为在本世界造成的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剩下的剧情任务就会被迫加快完成, 再乱、再乱一点, 任务没完成,你也必须要离开本世界了”
一个稳如老狗,铁面无情。
一个结结巴巴,飘飘忽忽。
魏寅庄听见,却不为所动,只许久后冷嗤是吗
但。
秦政大惊失色什么
03冷静重复重点“请您尽快完成捅肾致生命垂危的任务。”
听见第二遍,秦政更不肯相信你让我去哪捅,找谁捅不说好了流浪快结束了才惨遭捅肾吗流浪第一天,你对我宽容一点不可以吗
03“秦先生,抱歉,影响到您的剧情体验。因不可抗力,您的剧情任务需加速完成,为满足加速完成剩余剧情的任务,剩余任务被简化为四个剧情点,您只需要在满足触发条件的情境下完成剩余的四个剧情点,即可完成男一号在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本书的体验旅程。”
秦政沉默。
沉默。
然后字字泣血问你们系统有反馈报告吗我,没有体验。
03一秒装死。
秦政还想垂死挣扎什么不可抗力,不能延缓应对吗我被捅肾,对你也没好处。
03装死。
于是秦政又沉默很久,颤抖着问那剩下哪四个剧情点,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03又装死了很久,才装作刚启动的样子,沉着分析“一,捅肾致生命垂危,受林暖暖所救;二,因长期严寒流浪致精神失常;三,七天七夜不眠不食原地下跪;四,修成正果,恢复健康与地位,在美国朗埃克广场,向林暖暖求婚。顺序不分先后”
秦政我听不清,你不用说了。
03“您可以的。”
不。
不行。
不可以。
完成不了。
找下一个吧。
告辞。
安宇风在街边停下车,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安宇风戒烟很久了,但他到现在,所有的车上都还备着一盒烟。
打开车窗,指尖顶开烟盒,手指发颤地夹出一根烟,点着,烟气在车腔里弥散。
手机响了。
但安宇风不想接。
林暖暖失魂落魄地走过街角,全球高奢品牌的秋季高定都抚慰不了她那颗满是疮痍的心,手中提着的鳄鱼皮手包也无法带给她一丝爱的温度。
踏着今天十二公分的细高跟,林暖暖在雪地中踉踉跄跄前行,像已承担不住那个占据她心头的残忍男人的折磨。
霆,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
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一束光,当我循着光前进去寻找你的时候,你却又无情地转过身,残忍地将我一人丢在身后
林暖暖又踉跄了一下。
她不禁捂住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胸
那是霆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是霆留给她的伤疤,提醒她曾经,他与她,发生过怎样的过去。
痛失骨肉的仇恨让林暖暖蜕变,可蜕变后的林暖暖,却发现,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那个她爱到骨血中的男人面前,如纸一样脆弱
不知何时。
林暖暖已泪流满面。
脚底又一滑。
林暖暖终于承受不住无法摆脱的苦难所施加在她身上的苦痛了,原地摔了个屁股蹲儿,四脚朝天,四仰八叉。
但林暖暖已痛得没有力气了,再也没有力气让她背负着那个男人所带给她的山般沉重的仇恨与爱意从地上爬起来。
所以,许久,林暖暖只是怔怔地躺倒在地。
任行人往来,泪水横流。
顺便从包里摸出手机,给安宇风打了个电话“呜呜呜宇风哥哥,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为什么爱那个男人爱的那么痛”
宇风哥哥没说话,但林暖暖不介意
“宇风哥哥,你会拯救我吗求你,求你救救我吧把我从那个男人的魔爪中拯救出来,我已经爱得满身伤痕,再也没有力气,也再也承受不住霆进一步的折磨”
安宇风依旧没说话。
于是林暖暖继续滔滔不绝。
说到兴处,雪地蹬腿。
只是压紧了的雪地有点滑。
于是。
林暖暖一蹬腿,倒退半米。
一蹬腿,倒退半米。
蹬腿,倒退半米。
倒退半米。
林暖暖激情蹬腿,一路滑行。
直到某一时刻。
安宇风在车窗下看见了林暖暖。
林暖暖抹了抹眼泪,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不知身处何处,当即熟悉的无助感,熟悉的陌生感又如潮水一般吞没了她,让她瑟瑟发抖,抱紧自己瘦弱的身躯。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安宇风陷入沉默,掐灭了烟。
在林暖暖哭得濒临昏迷时,安宇风才艰难地张开嘴“阿暖,你抬头。”
林暖暖闻声猛地抬头。
那一刻。
她看见了救赎。
看见了天堂的暖光。
看见了余生的温柔。
于是泪水流得愈凶,流过她苍白的脸颊,晕染她唇角的口红,像饱受苦难宿命不至后,蓦然回首,命运赐予的温柔原来在背后等待她。
林暖暖一时大喜大恸,口齿不清地喊出那个一直默默等待、保护她,却被她忽略太久太久的男人名字
“鱼粉哥哥”
安宇风“”
那一刻。
安宇风想跑。
安宇风回国到现在,不足半年。
他也不清楚从前记忆中的那个活泼好动,又似乎过分自信的童年朋友,为什么十几年后变得这样难以用言语概括。
又或许,在十几年前,便已经可以看出今日的影子
从小就听不进别人说的话,从不怀疑她认定的事,又总一切事一切物,都想要最好的。
有一点从十几年前到现在,或许从未变过
在阿暖眼里,他也是“一件最好的物品”。
想到过去,安宇风又露出所有认识他的人很熟悉的微笑,从车窗递出一包纸巾“阿暖,擦擦眼泪,女孩子哭就不好看了。”
态度温和,一如既往。
只是他连车都没下。
只是高高在上地、温文尔雅地递出一包纸巾。
林暖暖抽抽噎噎地伸手去够纸巾。
但还没接过纸巾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