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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着的?
穆曦微回想。
哦对,一开始是夜晚,祁云飞挟着一身腾腾杀气来他房间,冷面含煞地告诉他:“客栈四周有魔气,你小子待在我身边别乱跑,免得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穆曦微一惊。
魔族生性酷烈,素爱以生灵血肉为修行根基,吸纳天地煞气来增益修为,和人族一贯以来势不两立。
穆曦微不及多想:“我去隔壁告诉师父。”
与此同时,客栈外魔族的声音阴沉沉响起,久久不散:
“原来白云间的风雷剑主祁云飞竟是如此怯战龟缩之徒吗?畏战如虎,胆小如鼠,是你枉负落永昼的教导,还是落永昼根本不配天下第一之名,才教出来这种鼠辈?”
“你——”
祁云飞顿时大怒,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穆曦微领子跳出窗外:“你敢污蔑我师叔,便要拿好以命相偿的准备!”
出声的魔族遁光在暗夜中几乎看不见,模糊到只剩下边缘的身影一闪而过。
而祁云飞御剑而飞,风雷煌煌,剑光之下令人无所遁形。
两人一追一逃之间,瞬间离客栈有十数里之远,来到城郊小树林中。
夜风吹得树叶哗啦,肃肃作响,明月下树影森森,知了停了叫声,衬得一旁潺潺溪流声也有几分可怖。
“不用追了。”
祁云飞看一眼四周,自空中落下,“这里绝不止一个魔族,且设了阵法,煞气浓郁,使地上草木生机全无,是他们特意伏击在此处。”
穆曦微被他提溜着领子放开,揉了揉自己被领口卡得生疼的脖子,长长松了口气。
穆曦微委婉道:“其实…前辈,魔族应当是故意拿剑圣名声激您,想来是专门为引诱您到此处的。”
如今这世道,像祁云飞那么好骗,坑一踩一个准的也不多见了。
祁云飞不屑哼了一声:“我早知道。”
“但有点了解的都晓得我最恨旁人诋毁师叔,只要是在我面前有说过一句师叔不好,我必拔剑追究到底。魔族想必是觑着这点给我设局。”
“……”
穆曦微由衷道:“前辈辛苦。”
天下那么多人,要一个个拔剑管过来,当然很辛苦。
他对上祁云飞眼神,被看得一个激灵,浑身紧绷。
祁云飞眼中隐有赤红之意,似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简直让穆曦微怀疑祁云飞气头上把他错当成魔族。
否则穆曦微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解释,能让白天明明救了他的祁云飞,对他有这般浓烈入骨的恨意。
最终祁云飞收敛了眼中狠意,出口的话语却微微暗哑:“师叔他…即使不在这世间,天下第一的位置也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配得上的。”
穆曦微呆滞在原地,几乎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剑圣死了?
他这般人物怎么可能会死?天下间又有谁能杀得了他?
惊雷乍起!
祁云飞手掌翻动之间剑气如龙跃,震出周围树影间四五身影如鬼魅。
大乘交手之间的余波岂是他区区一个筑基可以承受?当即震得穆曦微呕出一口血。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丹田处那来历莫名其妙的剑气却始终牢牢捍卫处他心脉肺腑等要紧之处,让穆曦微得以在几个大乘中奇迹般幸存下来。
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清他们交手动作,只看魔族残影飞掠之间魔气成网,对他们兜头罩下。
而祁云飞剑气化龙亦遑不避让,通身雷光闪烁,疾风东倒西歪吹歪一片树木,露出雪亮爪牙向魔气大网狠狠撕咬。
忽然间,祁云飞剑气一滞,声势不如方才浩大。
他面色骤然苍白,眉头死紧,神态瞧着极为痛苦,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折磨。
魔族一一从暗处走出,领头人啧了一声:“看起来白云间如今的第一剑也不似表面风光,心魔倒是深重得很。要不然怎么会被我族血煞之气勾起最惨痛回忆,无法抽身自拔?”
魔族头领心中颇为得意。
他们布阵用的,是诸多煞气中恨意最为浓郁的一味,能够使人陷入其一生最不甘心的场景,心智动摇,沉溺于中。
自祁云飞来此地时,煞气便无声无息侵入他耳目肺腑,又受他打斗时的灵力催发激化,效用刚刚好到了极处。
幕后之人告知他们祁云飞心魔缠身百年之久,执念深重,果然不是假话。
“属下…冒犯了!”
看落永昼拔剑,黑袍的魔族深深一低头,再抬头时,周身魔气轰然炸开!
若不是落永昼伸手,将魔气聚拢于掌间,将其轻而易举一把捏碎,光是这一下的动静就能叫方圆数里灰飞烟灭。
落永昼甩了甩手,“等等——”
黑袍魔族以为他回心转意,心中惊喜欲言又止之际,就听落永昼道:“出去找块僻静地方打。”
他笑了笑:“免得打坏客栈要赔人家老板钱,我是有徒弟的人,养家不易,理解一下。”
他口上说着理解,剑下动作未容情半分。
明烛初光往前一推,剑气疾若流星闪电,不容黑袍魔族抗拒,便像踢皮球一般将他推出数里之遥。
落永昼剑光不停,黑袍魔族身上冒出来丝丝缕缕潺潺如溪流的黑气,放在平日是一寸能叫一城之人死绝的大杀器,在明烛初光下,却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只能乖顺地任由明亮剑气如火,将它们一寸寸绞杀干净,燃起的白烟如魔气无力的挣扎哀嚎。
落永昼的剑越过重重黑气,架在了黑袍魔族的颈间。
他未持剑的指尖擦过唇角,态度随意得好像打败一位疑似圣境的强者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夸耀之事:
“不知道你们魔主有没有教过你们,乱说话是会被教做人的。”
落永昼抬略抬下颔向他一笑,态度轻佻又傲慢:“乱喊别人魔主,也是会被教做人的。我徒弟和师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