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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司徒空被那双手捂住嘴巴,他吓了一跳,拼命扭动着身子,张口就往下一咬。
一记熟悉的闷哼声传来,低声恼道,“臭小鬼,还敢咬我你也不看看是谁就乱咬好久没被我教训了是不是你皮痒啦我给你松一松吧”
这声音,不是元宵又是哪个
司徒空慌得松开嘴,看着元宵小声嘀咕道,“谁让你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我以为是那些官兵。哎呀,别说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等他们发现就来不及了”
“先放过你一次”元宵哼了一声,拉着司徒空的手快步离去。
很快,两人趁乱离开王家,如今要出城便是最难的关卡,天还未大亮,城门未开,但若要等城门打开,军事图被盗的消息就会传到这儿了。
他们躲在巷口,无可奈何。
“怎么办”元宵再着急也无济于事,慌乱如蚁。
“等吧等城门开了再说”
很快,天见肚白,城门大开。元宵和司徒空正要出城,远处快马加鞭赶来一个传讯使,那人凶悍道,“将军有令,凡出城者一律搜查,见带有皮革者活抓”
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司徒空紧紧兜着怀里的皮革,如今怀着皮革不能出城了,他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展开皮革,把皮革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刻进脑子里,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半柱香过后,他闭眼回顾,再开眼时又深深看了一眼,最后将皮革扔进了巷子的垃圾堆里。“可以了,我们走吧”
元宵心颤地牵起司徒空的小手,搜查后安然无恙的离开城门。司徒空加大脚步,已经满头大汗,“元宵,快点我得把图画下来”若再慢点,他怕自己会忘记。对于文字,他有把握不忘,但图不行,拖得越久忘得越多。
两人狂奔在小镇街上,一路拍叫着人家,这边不像城内,硝烟的战火虽还未波及这里,但总有害怕波及,早已弃家离去,他们拍一栋是空房,拍两栋亦是空房。
“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已经不知是第几栋房屋,萧条从这荒凉的街道直漫进他们心里。
突然,隔壁的房门打开,探出一个苍老的老头儿,见着元宵和司徒空,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司徒空一喜,“老伯伯,你有没有笔和纸借用一下可好”
“哎,我一个不识字的老头,哪来的笔和纸啊”
“那可有白布和碳黑”
“嗯,这倒是有,你们先进来,我帮你们去拿。”那老头慢吞吞地走进厨房,拿出烧过的碳黑递了过去。
一张白布,再点碳墨,一笔一划皆落于布上,布匹比皮革大了好几倍,这样更方便他把每个细节都画下来,但也更费心神。这图上,每个势态都被孕育的惟妙惟肖,司徒空不知道自己能烙印下多少,他不敢忘,也不能忘,每一笔都至关于她的性命,每一划都承担着苍流百姓的重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徒空额头上都是汗珠,随着他轻摆的身子而滴落,背后的衣杉被汗水粘住,手酸也不能停下,怕一停便再也画不下去。
一张被复制的军事图渐渐形成,费他多少心神耗他多少心血
元宵拖着白布的另一边,见他慢慢刻画着图,一声也不敢吭,生怕打扰到他。
末时,他抬起苍白的脸,却骄傲地笑开容颜,“画完了”他站起身,下一瞬便直挺挺地倒下,元宵慌得接住他脆弱的身子,心疼地搂在怀里,再也止不住泪水滴落而下。
元宵心疼地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好小的身子,却装着过人的智慧,让他承担起不是孩童的责任,他可有过童年他可知道何为童乐他只把自己当是大人。
“主子,那边来消息说,军事图被盗了”
六王爷阴森转头看去,再次确认,“被盗了”
“是。”
“难怪她那么安分地当囚徒,呵,原来是另有暗桩好啊,本王到要看看是何许人也”
山岩,界于两座大城之间,只隔百里路,奈何中间是条断崖,崖深不见底。
元宵握着司徒空的小手,走在回城的路上,怀里兜着叶纱的护命符,往那断崖处走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我还以为要到月底才能偷到手。”
“元宵,你功不可没,回去向叶纱讨赏去。”
“嘿嘿。”
中午的太阳不算毒辣,但也让人溢出薄汗,“还有多久到断崖那”元宵轻拭额头眺望前方,却只见无际的岩路。
“应该快了。”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有人来接应吗”
“这条路是最近的,只要翻过那条断崖就可以了。”
“断崖能翻过去吗”
“王爷早就派人在那边张罗好网兜,爬过去就可以了。”
“我我我我”元宵支支吾吾的未说完一句话,红潮慢慢拢上圆脸。
“怎么了”
“我怕高,咋办我会晕的,咋办”
司徒空皱起弯眉,歪头想道,“那你过去的时候,别往下看不就好了”
话音还未落,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两人心下一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管来的是敌是友,两人开始狂奔起来,往那断崖处冲去。
紧迫,那逼人的蹄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几声吆喝,“给本王抓住他们”马鞭也随之而下。
岩路不算坎坷,两条腿如何能比得上四条腿,好在,断崖豁然在眼前显现,元宵松了一口气,抓着司徒空的手正欲往下一跳,突然,伴着鞭子挥击的声响,她手上一空,转头望去,司徒空已经落在来人的手里。
元宵扭头一看,对方赫然是六王爷
她绝望地看着六王爷,紧张,害怕,担忧,整个人瞬间被击垮,六神无主,泪水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把图拿出来”六王爷阴冷地用鞭指向元宵,命令道。
“不要你快走元宵”司徒空被抓在怀里,不停地挣扎。他张嘴,狠狠咬住六王爷的胳膊。
六王爷面不改色,只当是被蚊子咬了,他垂头看了司徒空一眼,邪媚的笑容瞬间荡开。
“听着,你若不把图交出来,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吗”六王爷甩了甩手里的小孩,温柔地威胁着。
“我”司徒空在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根本就不敢去想,手已经抚上兜里的白布,慢慢抽了出来
不行又一心颤塞了回去,这可是叶纱的命根子。她该怎么办交出去叶纱死,不交出去司徒空死,这要她如何选择泪水如涌,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捏紧手里的白布,摇头,抗拒。她不想选择
“你交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