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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大学图书馆，有人拿着咖啡径直朝着空座位走去。
但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一位旁边站立看书的美女占了空位。
他怔了怔，摸着鼻子转身去寻其他的位置了。但那坐下看书的美人安吉利亚，却又看他离开之后再次站了起来。
凯瑟琳握着打印好的资料，刚一下课就往图书馆跑，果不其然看见自己的位置空在那里。
她倒不在意位置怎么来的，顺其自然地坐了下去，并去取相关资料来看了。
建筑系，工程学。
她从前没怎么接触过，这几天倒把基础知识看得七七八八，那些老贾下载的天书一样的符号标记，竟也能联系书籍看得半懂不懂了。
老实说，他们的科技最重要的不在于威力和先进，而在于他们不用锻炼就拥有将士的力量。
他们的研究方向剑走偏锋且已经有了成果，而且还能给人类一些启示。
机械和生物镶嵌难以分离，他们几乎等同于半个机械人。奇塔瑞人身上的机关代替了人类很多活动，比如肌肉拉伸和施加力量。
这些娜塔莎苦练磨出的力量，于奇塔瑞人却是改造一番的事情。
但这样的手段，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未免有失天和。
对繁衍是极其不利的，竟把自己当做战场上的棋子打造，全然没顾及日常的生活。
虽然奇塔瑞人变强大的方法适用范围更广，比美队的超级血清好掌控，也不用在意有没有毅力——只要敢上战场就好了，但并不适宜于人类全盘照搬，反而用来研究他们的弱点很合适。
他们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不大可能仅仅是为了提升战斗力甚至为此不顾生活，更有可能奇塔瑞人是另外的时空之中，面对外敌奋力挣扎，仍最终沦为阶下囚的人类。
他们是无力保存生活的乐趣。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凯瑟琳刚刚拿到这些资料恨不得睡在图书馆，与朋友们联系都变少了。
只偶尔询问托尼一些问题，从武器专家那里得到更加准确的消息。
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凯瑟琳都没有感觉到时光流逝。
安吉利亚眼见午饭时间到了，一边和朋友约饭一边上网查查有没有什么明星八卦。
但旋即蹙眉。
以她的敏锐，自然看得出网上这片沸沸扬扬的言语有人引导。
而且剑指凯瑟琳。
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凯瑟琳接过看了看，没说什么地整理起了资料，一字不言离开了图书馆。
安吉利亚看着她冷煞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群狼环伺的局面，到底是哪个兵行险招来咬她一口。
凯瑟琳倒不觉得这个人是想咬自己一口，这些利己主义者全不会做这么无聊之事，他无非是在向自己立威罢了。
他想和她交流甚至谈生意，那就绝不容许凯瑟琳手执尚方宝剑。
他要跟她宣告：我不能杀了你，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所以你的护身符并不是万能的，最好乖乖地答应他的要求。
凯瑟琳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把借来的建筑学书籍归档，并不急迫。
哥谭监狱，哥谭私刑
生死不明，那些被关入新监狱的所谓罪犯
你所不知道的，新监狱竟由她一手提议打造
这些污蔑之言很好洗清，凯瑟琳手中就有他们最近在神弃之地劳动改造的视频。
但因为这个视频只在她，蝙蝠侠流传，外界仅仅有阿卡姆看见的谜语人版本。
所以一直关注她的人，情报之中发现“新监狱没有人”“小丑等人不知所踪”“只有谜语人还有消息”。
便推断她私自执行了死刑。
逻辑倒是通畅。
可惜没能捏住她的把柄，而凯瑟琳已经等这只鸡太久了。
他们太能隐忍，也聪明。
久到她差点以为，自己没必要杀鸡儆猴了。
令他人惧怕的，其实永远不是世界毁灭，因为世界毁灭是公平的。
你死了，我也死了。
这有什么好怕。
真正令人惧怕的，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一个因为小小冒犯也绝不宽容咄咄逼人的人。
就如她接下来粉墨登场的角色。
出了图书馆，有一个金发美男朝她笑，绅士地伸出手：“我们知道小姐遇到了一点麻烦……不知能不能请小姐赏脸一聚。”
她并未接茬，用一种淡淡的眼神看得他逐渐缩回了伸出的手。
“我也不和小姐玩笑，这些只是开胃小菜，我们并不是诚心诚意非要让小姐名声丧尽的。这些流言玩笑而已，只是您实在是太不好请了。”
所以，要往她身上泼一盆脏水再用毛巾象征性擦一擦，以示地位底气还有诚意。
多么可笑的诚意。
这是在跟她耀武扬威呢。
好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干了，凯瑟琳颇为回味，竟笑着对他道：“你说我难请，可你却从未请过我。”
“我没有资格请您的，我只是来替您开车引路罢了。”
他谦逊道。
凯瑟琳上了车，她的礼仪虽不合美国传统，但别有一番古质典雅。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一路上竟开始妙语连珠逗她开心。
可凯瑟琳连和他玩笑都不屑，逐渐让他态度更加疏远恭敬。
有时候，一个人的打扮和谈吐都会骗人，底气却是很难骗人的。
他接了这个差事，却不代表要彻底站在上头的立场，得罪死了这位掀起风起云涌的佳人。
小人物有小人物往上爬的处世哲学。
办公室里，有人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
伊顿换上一整套正装，颇为郑重地接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