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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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高的话语虽然有些冷硬,但掩盖不了其中的失落,徐姣对上他透着淡淡的失望眼神,不由一怔。
符子高本来就可怜得只剩下权利,好不容易喜欢个人,还被拒绝,这确实令人不忍。
只是符子高早点娶媳妇,后院的女人越多,自己的存在感就越低,就越容易摆脱纠缠。
徐姣内心微微波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过来。
之后几天,通往常没什么两样,她每天早起送他,傍晚到门口迎他回来,就好像那天的话没有说过一般。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落日的余晖下,按照他所定立的规矩迎他,等许久不见人回来,待到晚上,彩蝶忽然心急地跑进她房里,“徐夫人,中丞相领了一位女人回来,据说是崔御史员的小女儿,她生得年轻美艳,尤其擅长歌舞,汤阳无数的儿郎为之神魂颠倒……”
徐姣这时正在翻看墨子,闻言目光一顿,接着轻轻“哦”了一声,又自在地看起书来。
瞧着她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彩蝶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退到外间去。
“我就闹不明白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冥顽不灵的女人,既然成为中丞相的女人已经是事实,为何放着到手的富贵不享。”彩蝶不停地用铁箸拨弄这油灯的灯芯,心情烦躁不已。
白兰静静地站在一旁,柔声劝道:“彩蝶,夫人怎么想,哪是我们下人能管,咱们我们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殷帝的后宫收容了六国的美女,还有从各地晋献的美人,她们终其一生都被困在宫闱里,白兰见得多了,只觉得那种富贵的生活充满孤寂,然而彩蝶完全相反,她向往那种头戴金簪,身穿华衣的生活,因而一听到本分两个字,眼睛立马瞪圆了。
“白兰,难道你甘心当一辈子伺候他人的丫鬟不成?”
白兰闻言,无声地摇了摇头,彩蝶见状,眼珠飞快的转了一下,凑到她耳边,悄悄低语,“白兰,以后中丞相过来,你伺候夫人,我伺候他,等我成了他的人,就给你自由身。”
彩蝶向来大胆,白兰早有了解,听她这么说,并不诧异,就是觉得有点不妥。
“徐夫人虽然看着没脾气,但这样背主的行为……”
“怕什么,徐夫人眼见着就要失宠,哪里还管得了我们。”
彩蝶眼神格外灼热的望向窗外。
明月高悬,群星璀璨,崔莺去了钗环,披散着一头青丝从内室走出,符子高立在窗前,提着一壶酒,面色低沉,正一个人对月自斟自饮。
“中丞相,是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方才在酒馆里,妾身就见你喝了不少闷酒,怎么现在还喝,仔细伤了身子。”说着,俏皮一笑,一把握住符子高的手,将酒盅从他手里夺过来,一饮而尽。
除了徐姣,符子高不许换任何人砰自己的杯子,更遑论触碰自己,他厌恶地瞧了一眼崔莺,“这里不要你伺候,以后没有我传召,不得擅自过来。”
崔莺生得人比娇媚又艳丽,又深谙男女相处之道,但凡遇到的男子,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自认为无须床上功夫,也能令符子高对她神魂颠倒,而没想到,符子高对她冷言冷语不说,竟然还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里闪过一丝受辱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妾身这就告退。”她姿态优美的福了福身。
符子高一个眼色都没给,他怔怔地盯着外面的圆月,它身边的位置布满了星星,它们挤破了头颅想要靠近它,也只不过是想要分享它的光辉罢了。
“阿安,你说我娶妻纳妾有什么用?”他兀自低语了一句,阿安听得心疼,却不敢轻易接话茬。事关男人的尊严,普通人无法人道,尚且藏着掖着,中丞相自傲无比,又怎能容许别人同情。
这本就是个无人能解的答案,有哪个男子如他一样做到丞相,却是个阉人呢?
符子高呵呵一笑,摇摇晃晃地向着某个地方走去,阿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心扶着他的胳膊。
院子里,树影婆娑,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亮着昏黄的灯火,符子高双眼迷蒙,恍惚间,见到门口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女子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等着他。
“阿高,你今天去抓捕盗贼,有没有受伤?我藏了半个馒头给你,你赶紧吃了。”
女人跟着他回来,总是忐忑不安,担心会被赶走,所以总是忍气吞声,受人欺负不说,每天挨饿,还不忘省着吃食来讨好他。
她总不是那么真心,却说着最令他心软的话,令他又爱又气。
符子高双眼发红,视线朦胧了一下,再次睁开,视线中的场景忽然变成了一片血流遍地、尸横遍野的战场。
在一辆破烂的甲车边,他胸口被射了一箭,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绝望地看着一群群乌鸦飞过来啄食周边腐烂的尸体。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上造的爵位,就要死了么?他不甘地睁着眼睛,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出现在荒野,踩着鲜血,一路翻着尸体向他走来。
“阿高,你坚持下去。相信我,你命不该此,我还等着你日后飞黄腾达,来沾你的光呢。”
说什么沾光,她分明避之不及。
符子高想到这里,心里一梗,忽然猛地将胳膊从阿安手里抽出来,寻着门口重重叠叠的人影走去,“徐姣,我有权利有地位了,你为什么不来巴结我?”
他声音强势凶狠,夹着无法发泄的愤怒,可仔细听起来,却有些哀恸,有种无助在悄然之间漫延开来。
徐姣仍旧坐在屋内,手中的“墨子”刚看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符子高这个人,无论实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即使被弄得遍体鳞伤,也要把伤口用光鲜亮丽的羽毛藏起来,再以傲然的姿态走在人前。
可怜的家伙除了我,根本没人关心。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结果外面已经传来了彩蝶关切的声音,“中丞相,您喝多了,彩蝶扶你回房休息。”
徐姣手指一顿,又重新握紧了泛着墨香的竹简。
也罢,有人关心了就好。
她在屋子里不动如山的坐着,符子高歪歪斜斜靠在门口,彩蝶伸出双手,刚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就被他啪地一下推开。
“徐姣,你是死的,怎么随便一个人就让她碰我。你规矩学哪去了。”他跌跌撞撞闯进门来,眼神似醉似醒地向她走来,面色有些阴沉,瞧着像是要发火揍她一顿,但最后却只不过是从后面将她抱住。
“你这个笨蛋,一个院子里就那么多粮食,你不吃,你让着别人,最后饿死的还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