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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危垂目,白皙掌心躺着数颗色泽圆润的南海珍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他顺着手心目光往上,“我没听说过,殿下你修了慈悲心。”
华颜心里咯噔,“我名声有那么差嘛,什么慈悲心,只是你……你太狠心了我都是被你衬出来的。”
宣危手一扬,丝线断掉,面上不见喜怒让华颜忍不住发怂。
“我是狠心比不得殿下,殿下请吧。”宣危微微扬首,明示得很清楚,华颜回头看向门,伸了伸手,“小珍珠呢?”
宣危直接转身背对着他,好吧……华颜默默收回去,一步三回头,思量着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错,毕竟都是他起的,他还反过来怪人家狠心,这么想有点太不是人。
他脚跨出去一步,又回头道:“我不是说你无情无义,只是人事不到绝对,留有后路总是好的,嗯……用我母后的话来说,凡事留有余地会积德的。”
宣危没有回应,华颜只好低头走出去,跨出去一瞬间,门扇关闭。他回头看着门,心头复杂。
远边没有什么夜色,宣危低眸左手中指微动,那树藤戒指却束缚得更紧,他眸光微闪,嘴边流露嗤笑,“积德……我一个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困于幽冥的人积什么德,可笑至极。”话语淹没在暗夜之中。
华颜没有立刻回屋,他搬不动宋僚,又怕底下那书生,站在廊上观望确定没有书生,便取了锦被哐当当的跑下去,一股脑的把宋僚裹起来,裹得扎扎实实就剩个眼睛才拍拍手回屋。
结果,门一开吓得他当场快要晕厥,书生坐在妆台上,手中执着北望图好似在观画,他听见声响回眸,脖子间有一道痕迹成黑色,好似头与脖子拼接而成,一见华颜他便扬起笑容同他招手。
“小公子你回来了。”
华颜抱着门扇想哭,甚至无奈,“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为何就缠着我?”他带着哭腔。
书生放下北望图,对着铜镜拂过发丝,“无法子,客栈客人唯有公子与旁边那位客官,他……我招惹不起,只好劳为公子为我梳梳发罢了。”
“他招惹不起,我就招惹得起吗?”华颜冲他吼去,这样下去他准得做恶梦。
书生捻起梳子做出递给他的动作,“谁叫……公子打不过我呢。”他说得无辜又实在。
华颜无语凝噎,几经沉思认命的走过去接过他的梳子,“只让我为你梳发,你便消停?”
书生含蓄一笑,轻轻点头。
华颜站在书生后面,镜子里映着他俩,书生的发又黑又亮,其实原本就很顺,华颜小心缓慢的帮他梳,心里默想着之前为母后梳发之时。
他这儿正想着,书生突然垂头泣泪,华颜吓了一跳,结巴道:“怎么了,我梳疼了?”他看镜子里,书生眼眸红润,总算在他那张白面粉一般的脸上多出来其他颜色,额对,除了腮边两红。
书生抬袖把泪擦掉,“是我在此十年,唯有公子肯屈尊降贵为我梳发。”
华颜嘴角扯扯手没停继续梳,“其实你干嘛那么执着要别人帮你梳,自己动手不是更好?”
书生突然伤怀起来,眼眸辗转,此刻华颜发现书生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眼波辗转间,如桃花拂面,春风扫过。
当然,前提是他正常点。
“以前我活着的时候,有个人经常为我梳发,后来……”
“后来怎么。”
“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