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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张依一说的那样, 那个工头为了洗清自己, 咬死了是一个穿军装的孕妇告诉他周海云约他见面。
派出所的民警调查了几个嫌疑人,让那个工头辨认, 被工头排除了。在调查到杨碧玉身上时,工头一口咬定是杨碧玉。
杨碧玉矢口否认, 说工头诬陷她,气急攻心之下,当场晕倒。鉴于她怀孕七个多月, 派出所没办法继续审理她。经过调查, 工头只是想和周海云处对象, 不存在犯罪行为。
这件事不了了之, 工头被批评教育一番后无罪释放。
虽然这件事成了无头案,但驻地有不少人心知肚明。杨碧玉为何早不晕晚不晕, 非得在工头指认她的时候晕?好在工头没有存恶心思,否则, 就算杨碧玉晕上八回, 也躲不过去。
当刘恪非把这个消息告诉张依一的时候,她好大一会没说话,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助长了杨碧玉的恶念。这个女人想来个一箭双雕,结果没伤到别人,砸了自己的脚。
“双宝妈的事怎么处理,这个女人成了咱们整个师的负担了, 说不得, 惹不得, 还不能不管。”张依一揶揄道。
“师部研究决定,将双宝交给翟连长的父母教育,部队抚养他成人,等他够年龄了照顾他上军校。军区又出面联系了地方,为周海云在地方上安排了正式工作,不再享受部队抚恤金。”
“双宝愿意跟着爷爷奶奶回乡下吗?周海云能同意吗?”张依一担忧的问。
“周海云一开始不同意,是双宝这孩子坚决要跟着爷爷奶奶的。”
张依一叹了口气,“没想到双宝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个有主意的,好在翟连长的父母年龄不大,家里人员也不复杂,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环境,免得跟着周海云这种母亲蒙羞。”
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女人,仗着一个烈属的身份,就道德绑架了整个师。她什么都不用做,在干部们面前一掉眼泪,干部们就不得不管她。管得多了,她就会时不时的叨扰人家。
她和祥林嫂还不同,祥林嫂只是逢人便诉说自己的不幸。而她只对男人释放自己的不幸和柔弱,就这么眼泪汪汪的看着你,时间长了,不光女人们憎恶,男人们也怕了。
据说,当年翟连长已经说好了亲,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周海云一眼看中了年轻英俊的翟连长,她仗着自己高小毕业,年轻漂亮有文化,就想要介入翟连长和未婚妻之间,被翟连长拒绝了。翟连长为了让她死心,迅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结果,周海云一次次的上门,什么也不说,就看着翟连长和他的未婚妻默默流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未婚妻。
最后,翟连长的未婚妻败下阵来,小姑娘说了句祝福他们幸福,便撕毁了婚约,报名参军走了。她后来又找了个一个军官,生活得很幸福。
“还是我的依一好,聪明善良,美丽忠贞,娶妻当娶张依一!”
“你别给我戴高帽!”张依一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她伸出手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轮廓分明的嘴唇,“你对我忠贞,我才会对你忠贞。否则,你做初一,我便做……唔……”
张依一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嘴唇。
这个带着些惩罚意味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一道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哭声在耳边响起,两人才急忙分开了彼此。
“小树苗,不哭,妈妈抱抱!”张依一哭笑不得,将哭得一抽一抽的儿子,抱到自己的腿上,轻声安抚着。
“儿子,妈妈不方便,爸爸抱!”刘恪非伸手,想要将儿子拉过来,却被儿子一扭小身子躲开了。
小家伙眼睛里汪着一泡泪,怒瞪着刘恪非,“爸爸,坏!”
刘恪非:“………”他怎么得罪儿子了?
“儿子这是吃醋了,觉得你抢了他的妈妈。咱们以后不能当着儿子的面亲吻,孩子慢慢大了影响不好。”
“小树苗,妈妈永远爱你,谁都抢不走妈妈对你的爱!”张依一亲了一下儿子的脑门,柔声地说。对这个儿子,她是心存愧疚的。
小树生在战火纷飞的朝鲜,他是伴随着空袭的爆炸声出生的。才几个月大,就遇到刘恪非被特工袭击,子弹在耳边炸裂,别说是几个月的孩子了,就连她一个成人,都觉得惊心动魄。
“妈妈!”小树抱着妈妈的脖子,示威似的看着爸爸。
刘恪非见儿子一副胜利者的得意小眼神,恨不能揍这小子一顿。这小子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和他抢媳妇,而媳妇在他和儿子之间,毫无犹豫的选择儿子。再这么下去,他的家庭地位堪忧。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老二出生,他的家庭地位那才叫真正的堪忧。
12月的最后一天,老二出生了,男孩,重六斤二两,取名刘家衍。
张依一生小树时疼了十几个小时才安全生产,生老二只用了四个小时。
刘恪非看着包裹着小包被的二儿子,笑得极为勉强。算了,这辈子他就是没女儿的命。为了依一的身体,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生完老二就不生了。
妇产科照顾张依一是本院的医生,给她收拾了一个小单间,方便家属照顾。
住院的这几天,不断的有人来看她和孩子,就连转业到地方上的崔玉婉都来了。崔玉婉转业到彭城卫生局,如今家里给她介绍了对象,定在五一结婚。
“真快,当初咱们一个宿舍四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没结婚了,我看金兰的月份也不小了,小玲调到姜连长那,听说也怀孕了。你更厉害,都生俩了。”崔玉婉感慨。
“你这不也快了,我们年后就调防,以后再见面就不这么容易了。”
崔玉婉将一副银手镯塞到小婴儿的包被里,“也不知道送啥,听老人说,银子养人,就送了孩子小手镯。你生小树时我们什么也没送,我们几个都挺过意不去的。”
“那时候缺这少那,你们把自己分的罐头奶粉让给我,这份情谊哪是钱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