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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各项工作?都接近收尾,黄河远一通好忙,终于熬到了春节假期。
处理完最后一通电话,黄河远点开微信,把工作?号的头像换成?一张白底黑字的图片:从此?君王不早朝。
“wryyyy——终于放假了!”黄河远站在?落地窗前,内心充满了即将过年的喜悦,久违的rap灵感奔涌而来,“我曾经幻想钻进?抽屉坐上时光机/回到十?七岁的夏天/透明的风蓝蓝的天/人生烦恼简简单单三件套/早起晚睡吃不饱/你在?后排靠窗/我在?前排靠门/老师让我别?看你看黑板/我恍惚一抬头/黑板变成?ppt在?闪光/”
“独自在?时间轴上狂奔/不知不觉跑丢了自己/如果真?的有奇迹/那就是在?新年遇见你/从此?时间又有了意义/今年不是2020年/是无敌炸裂向日葵元年/happynewyear!!!”黄河远对着天空展开怀抱,“属于向日葵的云酱!”
肩膀从后面被?拍了一下,耳边响起白云间含笑的低语,“嗯,新年快乐。属于云酱的向日葵。”
黄河远一僵,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没听见?”
“你在?时间轴上狂奔的时候,”白云间低头,额头在?黄河远肩膀上蹭了蹭,“远哥,丁鸥和凌云朵想过来看看我们。”
“她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知道。”白云间说?,“你走之后,我就出柜了。”
“……然后呢?”
“然后?”白云间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听说?我们在?一起了,过来看看。”
黄河远:“……”
“你想见他们吗?”白云间说?,“不见也无所谓,丁鸥是从加拿大回来,顺便来看看我。”
白云间自然是无所谓的,但对于黄河远来说?,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见白云间家?长,绝对要见。
“你姐生小?孩了吗?”
“没有。”白云间说?,“她和唐平平不打算要孩子。有猫就够了。”
“啊……你姐也没小?孩,”黄河远挠挠脸,“你妈怎么说??”
“丁鸥并不在?乎,多少子孙后代都比不上她的研究成?果有突破。”白云间捧着黄河远的脸搓了搓,“你别?紧张。就见一面,然后我们回来宅家?里看番打游戏。”
“本王……不紧张!”黄河远握拳,“不紧张!”
第二天,白云间开车去机场接机,黄河远坐在?副驾驶看丁鸥的论文,看得两眼发?直,有点想吐。
白云间无奈,“你昨晚没怎么睡,别?看了,休息一下。她的论文连我都看不太懂,不要浪费时间。”
“看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背下来,”黄河远说?,“到时候能接上话。”
白云间伸出一只手?来挡住屏幕,不让黄河远继续看,“睡觉。睡眠不足容易肾亏。你不是说?等你养几天,等放假了要把我艹得合不拢腿吗?这就是你养的态度?我看,还是我来吧。”
所谓“牛子弱弱,说?话软软”,黄河远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小?声争辩道:“阳痿不能叫肾虚。床上的事……能叫肾虚?再说?了,我这几天虚,还不是被?你吸的,差点被?你吸干了,当然要养好几天。”(注:为孔乙己梗,非抄袭)
“好吧,是我的错。”
“等下你家?人来,可别?开什?么合不拢腿之类的黄腔啊。”
“嗯,好。”
黄河远红着脸闭上眼睛,“反正你等着,总有你见识黄大支棱真?正实?力?的一天。”
“好。”白云间笑着答应,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旋律像摇篮,黄河远听着白云间的呼吸沉沉睡去。也许是睡前被?白云间刺激了,他没有做噩梦,梦到了久违的黄色废料。他梦见几年前去杭州捡垃圾那次,他和白云间在?情侣房里接吻,并没有像现实?里那样停下,而是继续做了下去。白云间坐在?他腰上,穿着蓝白海军风百褶小?短裙,裙摆轻盈得不可思议,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落,像在?幽蓝海水里浮游的水母伞盖。天花板镶嵌的镜子朦朦胧胧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不知怎么一转,两人又到了阳台的秋千上。黄河远的意识似乎分裂为两半,一半在?做运动,一半在?清醒地思考。
要不他和白云间的第一次就安排在?“美好时光”民宿?故地重游,旧情复燃,激情四射,理所当然地非常丝滑啊!
“远哥……”白云间单手?握着方向盘,推了推黄河远。
“啊……?”黄河远睁开眼睛,车前窗的风景不断变化,他好像没睡多久。
身上盖着白云间的外套。因为车上开着空调,本来就不冷,额外盖上一件羽绒衣后热得他满头汗,相当多此?一举。
“有一种冷,叫云酱觉得我冷。”黄河远笑着掀开外套,突然发?现黄大支棱精神抖擞,效果十?分感人。
“哎,你快看!”黄河远狂喜,激动地坐直了,“我又行了!我觉得这次邦邦硬!”
白云间低头看了一眼,干咳一声,“远哥,你看后面。”
黄河远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帧一帧地回头,先是看见了唐平平揶揄的微笑,再是凌云朵颤动的瞳孔,最后是丁鸥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很淡定,只是眼神有些古怪。
黄河远:“……”岂可修,毁灭吧世界。
原来他不是只睡了一会儿,在?他做春梦的时候,白云间悄咪咪地接到了他们三人,现在?已经是在?返程的路上了。
车内气氛已经十?分尴尬,唐平平的话为本就不堪一问的黄大支棱雪上加霜,“小?黄,你不行???”
黄河远:“……”
白云间目不斜视地开着车,维护道:“他很行。”
黄河远拍了白云间一下,干笑着转移话题,“你们大老远过来,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找家?餐厅吧。”凌云朵连忙接道,“我们不挑,什?么都吃。”
“噢噢,那先送你们去酒店?”
“不用了。”丁鸥说?,“我们晚上的高铁回j市。”
果然如白云间所说?,是顺便来看一下他们,黄河远有些尴尬,礼节性?挽留道:“要不多玩几天吧,我带你们转转。”
丁鸥看着车窗外面,淡声道:“没什?么好玩的。我有一个?建议,这个?春假,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玩,多买点吃的,宅家?里吧。”
“因为武汉出现不明肺炎吗?”白云间问。
“嗯。”丁鸥推了推眼镜,“rna病毒引起的感染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再加上春运,事情可大可小?。”
这件事情,黄河远其实?也有关注,但过年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偶尔看看新闻,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深入去想。
“妈,难道这就是你回来过年的原因?你不会要去研究病毒吧?”凌云朵震惊地问。
丁鸥无语地顿了顿,“朵朵,我的研究方向不是病毒。只是根据我建的数学模型,有波及全球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待在?中央集权制国家?会比较安全,因为方便调动资源。你当了那么多年警察,这点常识要有。”
凌云朵:“……”
唐平平温温柔柔地笑,“妈,你担心朵朵和云间就直说?嘛。什?么数学模型,你就是放不下我们。”
丁鸥:“……”
丁鸥确实?是放心不下,面无表情地吃完一顿饭,在?高铁站临别?时送了黄河远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