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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山高校三楼的教室空空荡荡,只留桌面凌乱的课本,里面的同学基本都出去上游泳课了,只留一位闲闲在脑后系了个丸子头的高挑少年,姿态随意的将自己课本往包里塞。
学生会会长,赤司征十郎,双手环胸站在后门,对教室里唯一一个人说道:“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吗,夏油君。”
夏油杰收拾东西的手不停,毕竟东西是真的多,头也不回的回答:“是啊,赤司,专程过来送我吗,谢谢。”
礼貌又客气的对话,夏油杰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喧嚣热闹的同学关系他好似游离在外,静静地看着他们吵闹。
赤司征十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脑海里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夏油杰的,大概是一班集体出去上课,夏油杰走在最后,他身旁有几个同样高大,甚至比他还高的少年,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目,却让他一眼发现他。
他觉得夏油杰有某种才能,因此,去邀请他加入篮球部。
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夏油杰在班级中很神秘,少有人了解他,对他的印象都是,温和又神秘,经常逃课,看不见人影,但是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时,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并解决,非常可靠。
他本以为夏油杰会拒绝,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笑着同意了。
在他加入篮球部后,赤司发现,夏油杰所拥有的才能,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夏油杰依旧任性的逃训练,但在一次夜晚的篮球部训练地奇怪的**,他赶去看情况时,却发现白天消失的夏油杰身处黑暗的夜色中,在和什么东西在对打。
他隐约看到一截肥大,上面点缀着奇怪斑点的青蛙腿,同时他也清楚,寻常青蛙腿绝不可能有篮球框那么大。
夏油杰对付的并不吃力,对比在篮球训练的时候,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揭开了温和的面纱,显露出原来的本色来。
最后赤司见到的,是夏油杰虚空一握,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训练场奇怪的声响也消失了,他这才在门口打开了灯。
夏油杰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背过去,但赤司已经看到了,是一颗掌心大的黑色的球。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赤司问。
“诶,有东西吗,我没看到呢,好奇怪啊,刚过来就没声音了,是不是学校的某种怪谈,真可怕。”
夏油杰没有告诉他真相的意思,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试图冲淡这件事。
赤司征十郎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他手心里,夏油杰索性摊开手给他看,掌心有一颗黑色的圆球,“这个?是巧克力球。”
赤司沉默不语,看着夏油杰表情轻快的仰头吞下那颗‘巧克力球’。
赤司征十郎心想,很苦涩吗,青筋都冒出来了。
嚼也不嚼,就这么吞下去,夏油杰眼角甚至溢出了生理性泪水,他捂着嘴,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放下手,赤司看到他细长的眼尾处通红着。
经过那一晚的遭遇,他们二人彼此心照不宣,赤司默契的给夏油杰打掩护,直到收到夏油杰的转学申请。
飘远的思绪骤然拉回,赤司征十郎回过神来,发现夏油杰已经将自己在班级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两大包书包,沉重的躺在地上。
夏油杰轻松的将其背在肩头,手臂弯曲,从宽松的洛山校服明显的看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走到赤司征十郎一人距离前,朝他说到。
“老师和班主任那边我已经告别完了,原本还想去篮球部找你,现在不需要了。赤司,在洛山的这些天,多谢你了。”
赤司征十郎对上他含笑的眼,细长上翘的眼型,紫宝石似得眼瞳点缀其中,一直深埋心底的问题,也浮现出来。
“只是尽着会长的职责罢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学校里有什么东西吗?”
夏油杰愣了一下,眼角瞟到赤司征十郎肩头上正在向他耀武扬威的诅咒。
状似无意的拍拍赤司的肩膀,诅咒瞬间化为齑粉,夏油杰笑道:“哪有什么东西,赤司,压力别太大了。”
赤司征十郎惊愕的发现自己疲惫瞬间消散,肩膀的酸痛感也都消失了,抬头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夏油杰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跑了。
*
现在正是洛山下课期间,校园人来人往,栽种的樱花树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夏油杰与他们前行的方向相反,途中经过几块密集的人群,里面都有一个少年满脸惊慌的在大声说些什么。
虽然准备离开学校,但夏油杰还是凑过去听了一耳,如果是诅咒的话,他还得迟点去新学校。
虽然在校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把祓除学校会危害到学生的咒灵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对方好似从梦中惊醒,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奇怪的话,什么被脸上有疤痕的少年带走,什么把五条悟带过来。
和诅咒没有关系,夏油杰不感兴趣的离开,走到校门口这短短的行程,他看到不少扎堆的人,中心的少年或者少女,有的满脸惊慌,有的害怕的直掉眼泪,但口中却说着同一个名字。
五条悟。
就算夏油杰再不感兴趣,重复的名字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五条悟……谁啊,大明星吗?”
肩头的书包太重,让他无法抽出手拿起手机搜索,嘴上嘀咕了两句,走了两步就将其抛之脑后。
夏油杰回到家中,不出意料的没有人在,爸妈都在工作,就算是今天是他转学的日子,也不能抽出时间来。
将课本放到书架上,夏油杰不嫌麻烦的用防尘袋一本本包好,不出意料他不会用到这些书了,他即将进入新的,和他有同样能力的学校。
“帮我从冰箱拿一盒牛奶出来。”
夏油杰在空无一人的客厅中说到,动了动手指,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从他掌心里奔向厨房。
不过三秒,那东西捧着一盒牛奶出现他面前。
站在夏油杰面前的黑影高大,恐怖,像剥了皮的青蛙,上面还遍布着恶心的肿块,像是虚拟出来的怪物,此刻却真实的存在现实,对他发出噗噗的叫声。
“多谢了,去打包剩下的行李吧。”夏油杰从它手里拿过牛奶,露出轻松的笑意。
经过专业人员的科普,他知道这是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出来的诅咒。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振动,显示是夜蛾正道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