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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悔在默书,苍阔海却坐在那里愣,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辛不悔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认识他了。天才壹秒記住:ωωω.Ъàиzんù11.cōмゞ他想着眼神却飘向了一旁的老汪头,心中又想:这老家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听辛不悔他当年如何了得,现今不还是当人家奴才。苍阔海胡思乱想的坐在那里。空气此时变得异常的沉闷。

此时的辛不悔已将《定国宝鉴》开篇之语默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道:“有劳老丈将我默好的这一卷开篇之语送给你家主人,就说是我默了给他的,请他过目,若是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便继续默下去了。

老汪接过辛不悔递过来的手稿道:“好,那我先去回禀我家主人,你先歇着,若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说着他已转身去了。

看着老汪转身离去的背影辛不悔叹了口气,转脸看看一旁闷不出声苍阔海,微笑道:“大哥还生气呢?别这样,做人要识时务为俊杰嘛。”他说着,手却在苍阔海的身上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然后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而后他笑道:“大哥,你说我说的是这样吗?”

苍阔海看了辛不悔一眼,愣愣的道:你说的夜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辛不悔微笑道:“你我身处此地已是面临极大危险,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安危,对你我来说是要保得命在才是。”

说着他看了看苍阔海,那眼神中充满焦急之色。苍阔海似乎也明白了辛不悔话中的含义,点头道:“不错,兄弟你说的也当真是这样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话儿,眼神慢慢的溜向亭子正北方的一处高楼处。高楼之上隐隐有人走动似有人在窥探者这里。辛不悔知道此时应是最关键的时候,若孟能相信自己所说的话,那么自己与苍阔海便先保得一时的平安,而后再谋定而后动。若是依着苍阔海的主意硬来,恐怕不但救不得人,反而两人也要死在此处。

过了有半半柱香的时间,老汪已兴冲冲的回来,躬身道:“我家主人看了辛爷所默的书,他说确实你所写便是《定国宝鉴》的开篇之语,他让我跟辛爷希望辛爷多多劳烦将全书都默了出来才好。”

辛不悔点头道:“这便好,那我也就继续默了出来,不过我觉得有些儿个乏累,不知老人家可否给我二人找个可以休息的所在,我们也好休息片刻,然后我再将书慢慢的默出来。”

老汪点头道:“老奴这便为辛爷二位准备休息住处,稍等。”他说着已转身去安排两人下榻之所。

辛不悔与苍阔海对望了一眼,辛不悔微笑着道:“大哥,你我便在此处休息几日,我把书默了出来,你便可以与家人及帮中兄弟们团聚了。”

苍阔海点头道:“兄弟说的是。”他说着,眼睛却呆呆地盯着亭子的棚顶。

辛不悔知他心中实是不甘说出这些话来,但他更知道,此时面临极大危机,此处既然有如此规模,必定此中高手如云,凭自己两人力量定是无法脱身,只有忍耐一时,相机而动。

他想着,老汪已转了回来,一边走上高亭一边道:“我已为二位准备了上好的房间,有专人服侍,请二位移驾,跟我前去吧。”

辛不悔点头笑道:“有劳了,我们兄弟这便跟你去。”说着他已与苍阔海起身跟随老汪直奔东方的迎宾楼。

此楼建筑极其华丽,楼内摆设考究异常,两人来到楼内只觉此楼高贵中带有风雅之感,若不是置身于此间,定会慢慢欣赏欣赏此楼的精美,但此时身在险地,怎会有心情去看这楼的精美所在。

老汪将两人带到二楼一处厢房之笑道:“二位便在此处下榻,不知二位可满意?若有不满意之处,老奴定当再为二位调换。”

辛不悔笑道:“不必了,这里很不错。有劳你了。”

老汪躬身道:“老奴应该的,既然二位不用调换房间,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若二位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自然会有人前来听候吩咐。”

辛不悔微笑道:“那就多谢你老了,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打招呼的,望你回去以后跟你家主人我一定将此书默出来交给他,让他放心。”

老汪躬身道:“是!老奴定当回去转告我家主人。”说着他已转身离去。

老汪的离去似乎给两人的心情上释放了很多,辛不悔躺倒在床上笑道:“大哥,此时你我仍在对方监视之不过再不似刚才那般被人时时刻刻的监听你我说话了,不过我们行事仍要多加小心。”

苍阔海看了看屋中的摆设道:“你敢保证这里没有人会监听我们的谈话?”

辛不悔点头道:“应该不会有的,而且有也不是现在,因为孟现在感觉我们已是瓮中之鳖,早就任他摆布了。”

苍阔海想了想道:“他此时当真能如此相信我们?”

辛不悔沉吟片刻道:“估计他也不一定是百分百的相信,不过如今他应是相信了一大半,若不如此他也不会将我们安排到这里来。”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他将我们安排在一处应该也是有深意的,估计他这之后也是会派人来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的。故此你我再要说什么机密之事定要用水写在桌上,以免露出马脚。”

苍阔海点头道:“这说的也是,但你我何时才行动去救人,而且在此处我们又如何离开?”

辛不悔叹了口气道:“这要等机会了,照我估计机会很快就会来的,古柔他们不见了你我定会追寻那厢房中的隐秘,凭她的聪明定然能找到这里的。”停了片刻他又道:“这里虽然隐秘,但据我看来似乎应该也是受控于人,他们没有准备好应该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在那人到来之前将事情办妥。不过此处不比外面,没有黑夜白昼之分,故此出去行动更加不易,看来你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苍阔海点头道:“不错,这里果然没有黑夜白昼之分,你我要出去行动果然很是容易被人觉,不想个万全的办法估计是不能出去了的。”

辛不悔点头道:“正是这样,而且在这里应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若是时间耽搁长了对我们大是不利。”

苍阔海挠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兄弟快想个办法出来。”

辛不悔摇头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我内力没有失去,估计应还有一搏之力,但此时我内力不能轻动,看那老汪的武艺应在你之上,估计你要与他动手凶多吉少。”

苍阔海大有不信之感,抗声道:“兄弟你灭我锐气,涨他人威风,我怎么就会输了给他,难道他当真有那么厉害?这个我却不信。”

辛不悔叹了口气道:“想当年他在江湖中可以说是屈一指的独脚大盗,当时江湖中提到他的名字有很多人都是闻风丧胆的。”他说着,脸上大有惋惜的神色,停了半晌才又道:“那时候江湖上盛传他是侠盗,所作所为都是让人敬佩之事,只是后来被元人所擒后就没了音讯,不想竟沦落到如此的地步,当真让人惋惜。”

苍阔海“哼”了一声道:“这样的软骨头不提也罢。”想了想他又道:“难道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难道你当真要把《定国宝鉴》全都默了给他们?”

辛不悔微笑不语,起身来到桌边,伸手在桌子上用手指蘸水写道:“书有真伪之分。货有贵贱之别,大哥何必介意?”

苍阔海看完之后“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他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辛不悔看了看苍阔海的神情不禁在桌上又写道:“大哥千万不要露出了马脚,不然你我便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苍阔海点头轻声道:“我懂,我们定要救出人来,若有机会将这里也一窝给他端了。”

辛不悔点头,伸了个懒腰道:“这里不知时日长短,看来我还是再写上一些的好,不然他们来看时没有了下文也不大好。”说着他已拿起纸笔开始默书。

苍阔海低头看着,不禁道:“这书当真大有道理,估计若是落到明君与善于用兵之人手中定是会将它扬光大的。”

辛不悔抬头看了看他笑道:“不错,此书倒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宝物,若是有德之人拥有了它,天下定会受益匪浅,但若落到无道之人手中必定兵连祸结,百姓必然大受涂炭。”

两人谈谈写写,时光过得飞快,估计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辛不悔写了半天已觉浑身乏累,站起身来活动了躯,看看一旁做倒的苍阔海不禁笑道:“看来你我……。”辛不悔的话尚未说出来一半之之际,忽地一阵高亢的歌声响在耳际。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

那歌者声音苍凉而有力,其音悲切,这歌唱得让人心中很是不舒服,大有落泪的感觉。

辛不悔听到这歌不禁心中感慨,因此人所唱之词系本朝辛弃疾所做,词中之意很是明显,大有壮志难申,想要报效朝廷,抵抗外虏之意。

辛不悔听着,心中感慨不禁越来越是难以安奈,不禁抬头道:“大哥,你我去看看是什么人竟在此处高歌。”

苍阔海早有前去之意,只是见辛不悔一直在闷坐,心中以为他并未为歌声所动,待见辛不悔邀他一同前去观看不禁心中大喜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去看个究竟。”

辛不悔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直奔那歌声所在。

然而此时这本是极其宁静的桃园市地忽地不知何时竟涌出了大批人手,这些人便如从地底冒出来的般。当辛不悔两人赶到的时候那唱歌之人已被众人围到了中间。

辛不悔两人因不想太过招摇便躲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土坡上向下观看。这一看两人不禁都大有惊讶之感,这被围困之人从体态上看去年纪似乎已然不估计应在六十开外,看他头散乱,衣衫褴褛,大有乞丐之相,但最让人对他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那张面孔,他那一张脸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整张脸上的似乎只有皮肤,五官皆已不在,看上去就如同一张纸一般。如此的面容当真令人可怖之极。

辛不悔两人看后心中都打了个突,这人竟如此的恐怖。

他们离远处看已是如此,那些近处之人看了更是惊心动魄,虽然已将来人围上,但未有一人敢上前搭话的。那人倒也落得清闲,坐在一块山石上悠哉游哉的晃着双足,他这样子就如同是在湖边散心。

此时远远的孟已带着老汪赶来了,一进人群他与老汪也不禁看得一愣。半晌孟才道:“阁下不知是哪里来的高人,既然进得来我们这里,便应该知道我们这的规矩。”

那人仍是不停的晃动着双足,半晌才用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道:“什么规矩?我来的时候这里门事开着的,我便这么进来了。原来这里还有什么规矩的?”

孟冷冷的看着来人,半晌才道:“朋友,我们说话别绕圈子,弯弓射箭照直了绷你的来意吧。”

那来人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道:“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把你们这里真正说话算的给我叫出来。”

孟脸色一冷不禁道:“朋友说笑了,这里便是我说话算了,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那来人冷哼了声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知道你这里到底谁是说话算的人呢?”顿了片刻他又道:“我既然进得来自然便知道你这里谁是头脑,若你不愿将他找来,也只好我自己去了。”

那人说着已起身似准备去找他所说的主脑人物,他身形一动,老汪的身形跟着也动了起来。两条人影突地一个交措,老汪的身躯忽地一震,倒退回来,脸上一阵红潮过后继而变得惨白。

两人的这一交措没有几人看得清楚,远处的辛不悔却看得分明。他心中一阵猛烈的跳动。刚刚这一交措,老汪应是尽了全力,他已极快的度连换了九个身法与位置,想拦挡那来人前行的势子,然而那来人的身法似乎要比他所想象的快得多,紧紧变幻了两个方位便已将老汪摆脱开,老汪心中不甘,足下加紧追赶来人,两人在仅仅方圆不到一丈以内的范围内以极快的身法又连续交措了两次,老汪在无法将对手挡住的情形下终于出手拦挡。他攻出了六掌三腿,然而在对方轻易躲开后仅仅回敬了他一掌,这一掌的度与力道竟都大的惊人,老汪无处躲闪,只接了这一掌,也因这一掌将老汪震得受了内伤。

说时极慢,但他们动手之时却是转眼间事,辛不悔不禁大大为这来人的功夫所折服,他知道,此人功夫之高已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便算自己上前与之对敌,恐怕也难以在对方手下走过三招五式。

辛不悔看着心惊,孟看着更是心中惊奇,他见那来人并未走远,不禁高声道:“前辈留步,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那来人头也不回冷笑道:“问我何人有什么用,我这便去找你们的领头人,若你们想跟我去那边一同去吧。”他说着,身形摇摇晃晃的向正南方向行去。

孟此时已知道,眼前这人并非易与何况看他言谈举止真的似认得那此间的主脑人物。

孟想着,脚步便动了,一路紧追着那来人,那来人行动看似摇摇晃晃,但其实他走的却甚是快捷,不消半盏茶的光景便到了南面的“江月楼”楼下,那人提高了嗓音道:“难道朋友了便是如此的招待方法吗?你难道一点当年之情也无?”他嗓音本便喑哑,此时提高的嗓音听上去便如摧枯拉朽般的难听。

那“江月楼”本是此处最高的楼,建筑时似是为了显示它在此地应是最高领导指挥的所在,故此将此楼建的很是高耸宏大。如今这来人高声喊话,以内力送出,整栋楼似乎都跟着晃了黄,而随着他者一声的喊,楼的窗子霍然打开了,一个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你既然来了,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大哥的下去接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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