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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然抬头朝窗外望去, 明月上中天,恰是三更时分。想起白日里对傅铮说的话,她的面颊又烧了起来。方才梦中这厮说什么来的, 娘子只是嘴上凶, 他来也行, 这虎狼之词!

她本想着干脆拉起被子蒙过头顶, 权当没听见算了。转念一想, 人是自己叫来的, 总归不能让人家吃个闭门羹。她拿冷水浸着帕子在脸上敷了敷, 待上头的热意散去些, 深吸口气,拉开屋门。

傅铮换了身月白的袍子,倒是与他平素的风格大为迥异, 他披着皎皎月华,含笑瞧着她:“这是歇下了?”

易然侧身让开门:“还没,外头更深露重,有事进来谈吧。”

傅铮从善如流地走了进来:“本想着早些来找你,奈何小绿拉着我高谈阔论了半宿, 方才才睡下。”

易然:“”不知为何,她同傅铮分明是正经八本下了婚书拜过堂的夫妻, 独处片刻却如同私会一般。

正思忖间, 傅铮取出火折子,燃亮了屋中的烛火。眼前陡然出现光亮, 易然微眯起眼,抬手挡了挡。放下手臂时,傅铮正噙笑瞧着她:“娘子,你的脸怎的…”

易然没给他胡乱揣度的机会:“热的。”

傅铮愣了愣, 下意识地扶了扶沾了寒气的外袍:“很热吗?”

易然断然:“确然很热。”

她瞧着傅铮的脸,越瞧越觉得他很不对劲,思忖片刻,她决定开门见山:“咱不能只想着这些事,如此格局就太小了。”

面前之人愣了愣,揣着明白同她装糊涂:“想什么?”

易然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懂的都懂的目光。

然而不幸的是,傅铮其实没懂,他不解地忘了易然片刻,说出了和梦中几乎一般无二的话:“娘子,我都收拾妥帖了…”

易然摆手打断他:“收拾妥帖?沐浴了吗,更衣了吗,焚香了吗,斋戒了吗?”

果然,听完这一席话,傅铮茫然地瞧着她:“倒也不必如此郑重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易然正色道:“必须郑重,一样都不能少。”

傅铮拧眉:“可时间有些紧张。”

易然:“???”太离谱了,傅铮是真虎狼,此言非虚。

傅铮抿了抿唇,歉疚道:“此番情况特殊,等下次吧。”

还有下次?易然瞪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你这般,不会有下次的。”

傅铮的面上浮出些纠结的神色,易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半晌,面前之人斟酌开口:“浣花寨的阍月节一年只有这么一次,你当真不想去看看吗?”

易然:“???”

傅铮见她有些愕然的模样,补充道:“阍月节虽是祭拜月神,可并非是那种枯燥无味的祭祀仪式。子时过后,寨中人会端上各色佳肴,有枫叶和红兰藤染成的三色饭、阴米和油果制成的油茶,还有炖得皮酥肉嫩的松桃卤鸭,你当真不想去?”

易然噎了噎,好吧,傅铮是个正人君子,是她想歪了。她清了清嗓子,努力给自己圆了圆:“往后幽会这件事还是要郑重些的,基本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此番既然时间紧张,便算了吧,你且等我更个衣。”

傅铮点头表示受教,自捡了个凳子坐了,在一旁等着易然梳妆。易然开口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对了,这阍月节有什么传说吗?”

傅铮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你手中的那个是胭脂。”

易然正要往面上扑,闻言讷讷收回手:“唔,我还以为是傅粉。”

傅铮也不点破,接着她的上一个问题答道:“传闻寨中有个姑娘,她有个心上人,这心上人能歌善舞,尤其吹得一手好笙。后来就是那些俗套的事了。”

易然不满地瞥他一眼:“就是这些俗套的事才让人乐此不疲,不然咱大半夜的为何不睡觉,跑去做那些俗套的事?”

傅铮转了转手中的茶盏:“那姑娘的父母不喜这段姻缘,那姑娘便同心上人私奔了,他们逃到一处山崖,姑娘的家人追了上来,两人走投无路,姑娘的心上人在崖边为他吹了最后一曲笙,而后两人十指相扣,自崖上纵身跃下。听闻月神被他们的真情所打动,以月光结网,接住了两人,将他们安然送到崖下。”

他大概是不太习惯给人讲故事,一段缠绵凄恻的故事被他讲得毫无起伏,如同老僧念经。易然从镜中望着他:“如果有这么一日,我们也走投无路了,你会与我一同跃下崖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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