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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年跟随地图精灵一路朝前, 小精灵发光的翅膀在黑夜中如同小小的灯盏。为了这场不知会持续到何时的长夜,自由港大分区域暂时关闭了灯光,只余下必要的路灯用以照明。

徐以年周身覆盖着电光, 移动时速度极快, 与他一同行动的巡逻队稍稍落后。他们尽能避开了成群结队的死灵,比之下,这东西的反应几乎称上迟缓, 往往它们刚听见动静扭过脑袋,徐以年已经从死角处飞速掠过。

也不知他的运气算好还是不好, 一路上既没碰见死灵、也没遇上幸存的妖怪。小精灵远远望着黑夜中了无生机的橡山竞技场, 忧心忡忡道:“我们快到了, 面似乎已经没幸存者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 往日人声鼎沸的竞技场寂静怕, 靠近正门的墙体四分五裂、碎石滚落一地, 以想象当死灵出现时,慌不择路的妖怪们是如何破门而出的。

徐以年低声道:“进去看看再。”

整座竞技场的灯光已经全熄灭,小精灵飞更高了一,粉『色』的翅膀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但也只能堪堪照亮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徐以年从老橡树庞大的根系间穿过, 忽然听见了许微弱的动静。

他立即赶往声源的方向,当听见惨叫声后, 徐以年手中爆开雷电, 直接一拳砸碎了墙壁, 撞入视野内的画面令他遽然睁大眼睛。

一只身材高挑的妖族抽手,指尖不断鲜血滴落。他面前的狐妖胸口被开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更令徐以年不思议的是妖族双暗紫『色』的眼睛。

当对方望过来时,徐以年的心脏猛地一跳——尽管上半张脸戴着面具, 但这只妖怪的轮廓和郁槐实在像了!

一瞬间徐以年脑海中掠过开放日的画面,确定这就是只他曾在花车上见过的妖怪,徐以年厉声道:“是谁?!”

妖怪定定看着他,忽然勾起唇,神『色』不出的阴邪诡异,本能令徐以年绷紧了身体。他听见了对方低沉沙哑的声音,样过分嘶哑的音『色』就仿佛喉咙受到了无法修复的损伤。

“很快就会知道了。”

地上具狐妖的尸体突然微微动了动,狐狸的皮肉从心口处的血洞开始腐烂,逐渐扩散至全身,全身肌肉融化成一摊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深黑粘『液』。狐狸的骨架逐渐褪去原本的『色』,在关节转动的咔嗒声中,黑绿『色』的骷髅僵硬地动作着,仿佛在适应新的躯体。

徐以年亲眼目睹尸体变成了怖的怪物,他不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视线落在陌生的妖怪滴血的手指上,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明明郁槐和南栀都只死灵能将妖族或人类转化为死灵,他面前这只妖怪却显然与无法交谈、思维简单的死灵截然不同。从城郊赶主城的路上,郁槐曾这死灵很能一个源头:即使开放日取消了门栏,但死灵无法催动传送咒珠,按理来根本不能进入自由港。

“是……是把他们变成了死灵!”徐以年一下反应过来。灼眼的蓝紫『色』电流刹间照亮了漆黑的空间,不等他冲上前去,新转化的死灵径直扑了过来,徐以年和它缠斗中途妖怪头也不转身离开。伴随稀稀疏疏的动静,从黑暗的角落中又继爬出了数只死灵,将徐以年团团围住。

难道竞技场的幸存者全都被……?!

眼见妖怪的身影即将没入黑暗中,徐以年怒吼道:“站住!”

妖怪置若罔闻,徐以年想要追上去,却无法突破死灵的重重阻碍。他急忙对地图精灵道:“去通知巡逻队,别让他跑了!”

小精灵用力点了点头,立即飞了出去。闻声而来的死灵越来越多,徐以年干脆将电光覆盖全身,直接冲入了死灵的包围之中,试图扑上来的死灵还没接触到他被刺目的电流灼成了焦炭,即如此,依旧不断死灵前赴后继阻拦他的去路。

整座竞技场的死灵数量远远超出了徐以年的预期。它们一个叠一个,同伴倒下后踩着碎裂的骨头追逐猎物。徐以年这知道实力不俗的妖怪是怎么被耗死的: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这骷髅不死不灭。

见情况不妙,徐以年临时调转了方向,就近朝竞技场的墙面冲了过去——轰!!

一瞬间暴增的异能冲破了墙体。徐以年破墙而出后立即藏进了碎石堆中,倏忽过后,无数死灵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趁着死灵不注意,徐以年小心地踩着竞技场破损的墙面、借力跳上了橡树的树梢,所幸死灵一股脑朝前涌去,并未发现他又折返了来。

周围的巡逻队直到现在都还没传消息,看来是没能将只妖怪拦下。望着死灵黑压压的影子,徐以年啧了声,撕开了先前结下的通讯符。

自由港目前没信号,为了能保持联络,出城堡时每一队的头领都结下了通讯符。一旦撕开符咒,其他人的符咒能传出他的声音,所人能同时交流,但这样大型的通讯符往往存在严苛的时间限制,撕开一个符咒后通讯只能持续两分钟。

谢祁寒的声音第一个传来:“谁撕的符?”

“是我。”徐以年简单描述了一遍只陌生的妖族杀死狐妖后将它转化为死灵的过程,“他很能就是死灵的源头。”

郁槐当即道:“别和他动手,等我过来。”

“不用,他已经不见了,”徐以年提快了语速,“郁槐,我刚遇见的就是只妖怪,暗紫『色』的眼睛,和游行一样带着面具。”

南栀惊讶过后,迟疑道:“照这样看,应该就是他制造出了第一只死灵。需要加派人手搜索这只妖怪的行踪吗?”

“……不用了。”郁槐声音逐渐冷了下来,“我看见他了。”

他的声音不甚清晰,是通讯符的限制时间快要到了。

“们在哪?!”徐以年大声问道。一时间通讯符内同时传来其他人焦急的声音,手上的符纸却在这时骤然熄灭。

偏偏断在了最关键的时刻,徐以年气将变成一张废纸的通讯符扔在地上。

如果没记错,郁槐去的应该是黑曜石广场。

徐以年环顾一圈,多亏开放日用来装饰钟楼的夜光花藤,浓郁的黑暗之中,依稀能看见广场上钟楼庞大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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