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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富冬还在医院救治,是颈部有剪刀伤口。唯一庆幸的是,剪刀许久未用,并不尖锐。他六十多岁的老娘,正在哭天抺泪寻死觅活,声称鲁富春不把那对奸夫**抓起来下大狱,她就不算完。

鲁富春苦笑,他在鲁家洼一手遮天,在惠安镇不算小鱼小虾,离开了这两个地方就不好使了,人家认识他个球啊?

以前就说了,鲁富春没有要紧事,是很少在大队部的。他觉得在自己家里自在,尤其是冬天,家里生着炭炉子,不比四面漏风的大队部强?

正因为他不在大队部,才棋差一着,以至于无力回天。

鲁富冬被扎了脖子,外面好事的一群人,呼拉拉全围了上来,没有几个人见过这种流血场面,还真吓了一跳。有相对镇定靠谱的,就去就近的大队部报告。

在大队部值班的正是任百花,一听村里出了刑事案件,赶紧跑来看看现场。鲁富冬老婆怀里搂着孩子,身边扔了一把带血的剪刀;鲁富冬像头被捅刀的猪,嗷嗷叫的那个惨呀,可那个伤口看着也没流多少血,就是皮肉有些外翻;再看看另外两个人:这个络腮胡她有点印象,咧着口大板牙,看见大闺女小媳妇就像苍蝇盯上了肉,不咬人他嗝应人;怎么还有月月舅舅的事啊?你一个外姓人掺和进来,能有好果子吃?

从村民的议论中,任百花了解了个大概,一边让人通知支书,她跑回大队部向派出所报案(刑事案件上报县公安局)。怕有什么不妥,任百花又到处打听,才打听到鲁阳店里的电话,就打过去说了情况,这才有沭云初鲁阳急匆匆赶到县公安局的一幕。

书往前表。鲁富春得到信,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就来了。他兄弟虽说不争气,到底是他爹的种,鲁家洼谁不给三分薄面?还有人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是找抽也是作死。

鲁富冬一看他哥来了,叫的更狠了,就像下一秒立马嗝屁一样。他恨田腊梅,更恨沭云海,要是没这小子进来掺和,啥事没有。现在好了,他啥好事没捞着,还让个贱人给扎了,太丢人了!所以他对着他哥,一口咬定是沭云海干的。

鲁富冬的小眼老娘一听,撒泼打滚哭着嚎着要沭云海赔钱赔人下大狱,瞅机会还要往人脸上挠上几爪子,在手背上啃上几口。她一个老的,沭云海推吧不占理,躲吧又躲不开,不躲吧净吃亏。

田腊梅把妞妞往地上一放,走过来直接把鲁长宽媳妇往一边一扒拉,说:“你儿子是我扎的,有事冲我来。”

“大家伙看看,这个贱人小蹄子,背着俺儿子在外面找野男人,还把俺儿子扎伤了。说都说不得,可怜俺那孩呀,娶了这么个玩意,受这么大的罪。”说到伤心处,又要找绳子上吊,有人过来又劝又拉,这下更来劲了,大有非死不可的架势。

“我说妞妞她奶,戏演过了就太假了。我来找你儿子,为的是把妞妞放这里过年,哪知道那个畜生还想伙同别人欺负我。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逼急了脑袋我都敢砍。月月舅舅是后来过来劝架的,站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可以任你搓扁揉圆,别把屎盆子往人家身上扣。”

鲁富春:“少废话,把这两个一块绑了。”然后又安排大队的拖拉机赶紧送鲁富冬去医院,他老娘乖乖呀心肝呀一路嚎着跟随。任百花发愁:月月舅舅这落到鲁富春手里,肯定得脱层皮。

好在这时,一辆警车鸣着笛就开进来了,先封锁了现场,提取了证据,才把沭云海、田腊梅、络腮胡都带上警车,呼啸而去。

鲁富春不禁扼腕叹息,天赐良机沭云海落到他手里,他正想用沭云海杀杀沭云初的锐气呢,想和他对着干纯属找死。哪知道有人报了警,这样子他只能等待警方处理,他的手爪子还没伸的这么长。

……

医院的鲁富冬一口咬定是沭云海扎的他,络腮胡也一口咬定是沭云海伤的他两人。因为说是田腊梅,警察就要问为什么了?那就要扯出**未遂这档子事。偏偏田腊梅不是个无情无义,只想明哲保身的,在警方的口供中,一直坚持是鲁富冬和络腮胡试图**,她被逼无奈才用剪刀扎了鲁富冬。后来是沭云海解救的她。

沭云初感觉到了,想她哥立刻放出来回家,不太可能。这忙帮的,把自己帮进局子里,她哥真是倒霉催的,喝口凉水也塞牙。

已经是夜里了,沭云初和鲁阳也不能干等着,决定回家呆一宿明天再来。

田腊梅犹豫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开口:“妹子,能不能把妞妞也带回去?让她看着我这个样子不太好。”

妞妞才刚三岁,长得小巧瘦弱,依偎在她娘身边,怯生生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不可怜。这还是人家警察人性办案,没给田腊梅戴手铐,否则妞妞更吓得不轻。

沭云初对田腊梅一直觉得亏欠,她提出的要求责无旁贷要满足,当即答应带妞妞走。

田腊梅搂着妞妞,温声嘱咐:“妞妞,要听婶婶的话,知道吗?过两天娘就去接你回来。”

妞妞很懂事,娘就是她的天,所以娘说什么她都听,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回到家别人都睡了,只有鲁母和大嫚还在巴巴等着。看着沭云初领了一个孩子进来,鲁母问:“这是……”

沭云初:“娘,这是妞妞,鲁长宽是她爷爷。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大人还好点,孩子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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