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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矮壮汉子阴沉着脸道,“你应当知道,我与三十二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当初我加入北风堂,便是想帮着北风堂灭了三十二盟。可是两年前发生了那次事变,使我们被迫跟着堂主四处逃亡。虽然逃亡生活艰苦,处境困难,但堂主当初赏识我,重用我,我并非是不知报恩的人,堂主最危难之时,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所以我从没想离开。然而一个月前,堂主突然在我们面前提出要向三十二盟出卖线人名单的事,尽管你我屡次劝阻,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三十二盟是我的仇敌,我怎能容忍堂主这么做。我跟着他两年来奔波逃亡,只希望能东山再起,再次成为三十二盟的大敌,没想到到头来他反而要和三十二盟合作。他已经变了。我对他已尽了责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向我的仇敌出卖名单。所以我投靠了向来与三十二盟势不两立的烈风岛。”
孟云西恨恨地道:“你不想跟随他,离开他就算了,你不该让堂主成为你投靠新帮会的台阶。”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那份名单。你知道那份名单有多重要,三十二盟得到它,可以一举除掉内部的隐患,他们甘愿以五万两黄金来换取这份名单,足见那些线人对三十二盟的危害有多大。而烈风岛和北风堂若得到这份名单,将会对灭掉三十二盟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我既然加入烈风岛,就不允许堂主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出卖给别人,特别是三十二盟。堂主只要肯向我们提供这份名单,我可以保证堂主夫妇的下半生衣食无忧。”
孟云西长长地叹了口气:“堂主待你不薄,你……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他说话时,口气越来越微弱,鲜血不断在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下半身。这句话说完,他已经坚持不住,“扑通”倒地,披散的黄发遮住了那双仍然圆睁的眼睛。
他再也没有起来。
季倾波和骆文玉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奇变迭生的场面。对于孟云西,虽然因为黄金被劫事件曾非常地恨他,当了解到他是因为要救那些线人而迫不得已的举动,以及后来看到他所表现出来的刚烈,和冒死相救柳江的行为,都感到他还是一条有着良昧和血性、重义气的汉子,好感反而多于憎恨。所以对于他的死,两人并没有幸灾乐祸,却感到悲伤和同情。
那个被矮壮汉子一掌打得飞出去的高大汉子这时已站了起来,安然无恙地来到孟云西尸体旁,踢了一脚,问矮壮汉子:“楚首领,怎么处置这具尸体?扔进海里喂鱼吧!”
“胡说什么!”矮壮汉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留两个水手在这里,让他们去买一付上好的棺材,把尸体好好装殓,埋在那山岗上。”
那高大汉子听了吩咐,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到船上安排去了。
胖汉走过来,一脸媚笑道:“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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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你刀法高强,刚才略施小计便除去如此强硬的对手,真是智勇双全,将来在烈风岛上前途不可限量。”
矮壮汉子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道:“走!上船。”说罢,当先向船上走去。
这时的季倾波已经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这个矮壮汉子被称为楚首领,那么莫留连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假名,十有八九他就是楚宽了;第二,刚才孟云西被杀是中了这个楚首领的阴谋。这个楚首领一定是早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所以设下这个圈套:先用柳江夫妇作诱饵,引对方现身,他则躲在树林中伺机而动。孟云西虽然跟踪到了这里,却没有发现他跟踪的目标中有一人是曾与他并肩作战的莫留连。柳江下了马车后,看到孟云西现身救他,身边却没了莫留连,立刻察觉潜在的阴谋,可惜未等他把提示孟云西的话说完,已被人封口,所以孟云西才上当被杀。
那个矮壮汉子缓缓地向大船走去,但他刚走出七八步,便听身后劲风飒然,船上和身边的人同时喊道:“楚首领小心!”他急转身,但看到已经冲到他身后的季倾波和骆文玉。他脸色一变,问:“你们是谁?”
季倾波执刀而立:“三十二盟的季倾波和骆文玉。”
矮壮汉子的眼中立刻燃烧起仇恨的火焰,他狠狠地盯着季倾波:“好哇,三十二盟的人居然也追来了。”双手一探,两柄柳叶尖刀已握在手中:“是想夺回柳江吧!先胜了我手中这对刀再说。”
“你就是八方刀的传人楚宽。”季倾波问。
“不错,我是楚宽。”楚宽将刀一举,“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该听说我的刀法。我知道你的刀法也不错,今天有机会,咱们便较量较量。”身子一探,右手刀已刺了过来。
季倾波侧身闪过:“双龙门的彭瑞来可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