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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直到甩开一段距离,进入城郊的密林,赵子砚这才松了口气。
勒马停住,她翻身就要下马,却被一只大手锢了个结实。
“做什么?”赵子砚挣不开,回头看他。
陆文濯冷着脸,没说话。
“快放我下去。”赵子砚使劲抠他的手,想把他的狗爪子从腰间掰开,岂料这人越掐越紧。
“疼疼疼。”赵子砚连忙松开他的手。
想故技重施,佯装个可怜蒙混过关,却不料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想挤出点眼泪博同情,可马背上就那么点距离,他俩挨那么近,任她怎么转头都看不到这人的脸。
“你再这样,等下他追上来,我想跑都来不及了。”
“不是正合你意?”这人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冷淡得很:“你这些天,背着我砸了不少男人。”
“什么不少!”赵子砚大声喊冤:“苍天作证,我就砸了这一个!”
一个就有理了?陆文濯冷笑。
听到他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赵子砚就知道完蛋了,她连忙道:“我就是个凑热闹的,我看别人都砸,觉得好玩,才跟她们一起砸的。我哪知道那是状元。再说了,是他突然过来拉我的手,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提不要紧,一提陆文濯眼神更加阴沉:“他拉你的手,你就给他拉。他若要睡觉,你是不是还要与他同寝。”
赵子砚愕然,转而火气直上头顶:“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谁就和他同寝了?”
陆文濯无言,拉住缰绳,好一会才缓缓道:“水性杨花。”
冷冰冰的四个字,不留一丝情面,活像是一把尖刀,直扎到人心里,还搅了搅。
赵子砚抬手捂了捂心口,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自她记事起,不知道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过,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听习惯了。没成想,从他嘴里听到,心下竟然还是有些抽搐。
果然是御史台的中丞大人,一样的话,他说起来,都要比别人锋利三分。
“好。”赵子砚冷哼一声
陆文濯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好什么。”
“我说好。我水性杨花,我不知羞耻。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配不上你们陆家的门楣,行了吧!”
陆文濯面色一褪,将头偏向一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真不知道。”
陆文濯一噎,稍有缓和,但转眼瞧见她发梢的丁香花,眸色又重新沉下去。
“分明是你做错事情,没点妇人家该有的礼数,如今竟还敢强词夺理。看来当初,我便不该拦着母亲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