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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许日子,这未央山有个叫伍士德的小子,十一二岁光景,未央山伍家,家大势大,在未央山的一小处地域以势欺人,成为这里的一霸,而伍士德未及成年,就沾染得一身痞子味。

这一日,伍士德跟他的小叔去山里打猎,他的小叔伍尊学的一手好箭法,手上功夫很不错,山里得野兔良多,伍尊远远的看着飞奔的野兔,就那么一箭射去,射中了野兔的一只脚。山林里杂草丛生,受了伤野兔也不知踉踉跄跄着窜向何处。

陈子期朱贞丁香三人在这晌午的山里走走转转,一会儿玩捉迷藏一会儿又爬上树干,一会儿摘些花来,一会儿用藤条编些草帽鸟虫来,玩耍嬉闹着,笑声在这山林间回荡着,好不惬意。

而那只野兔不偏不倚正中左脚,脚趾大概是被箭簇磨烂了,然后一瘸一拐的在草丛间踱来踱去。等朱贞发现的时候,这只野兔也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趴着,一动不动。朱贞观望了一阵,忽然猛的一惊,“丁香,子期,快来快来,看那草里是什么东西在动?”丁香一听,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陈子期也是匆匆靠近了朱贞,一边又朝着朱贞说的方向望去。

“朱贞朱贞,该不会是山里的草莽野兽吧?”陈子期他们一时惊慌起来。

“哪有什么草莽野兽?听山里的拾柴老人讲过,草莽野兽早早的已经灭绝了,有捕食者把他们杀尽了。别怕,我们一起走过去看看。”

伍尊就立在远处百米的地方,整理弓箭,唤着伍士德前去查看。伍士德不慌不忙的走着,一边又在草丛里仔细的查看。朱贞陈子期他们也慢慢的靠近了来,发现原来是一只受伤的野兔,心不仅平静下来。

“子期,是一只脚受伤的野兔。”受了伤的野兔奔跑了一阵属实惊了,脚部流了好多血出来,已经没有力气可跑。“朱贞,是啊,看这可怜的野兔。”丁香小心翼翼的俯下身要去摸它,眼睛里又是害怕又是怜悯。

“要乖乖的,不要乱动。”丁香打量着。

朱贞俯下身去抱它,“好吧,我们把它带回家,给它包扎一下。”

这时候,伍士德走来走去,朝着这边来,见着朱贞陈子期他们,又见着他的猎物,满心欢喜的过来。

“喂,我说臭丫头,快把你怀里的野兔给我。”伍士德朝着朱贞喊。

“这野兔是我们发现的,是我们的,那只眼看是你伍家的?”

“哪只眼?左眼右眼看都是我伍士德的,分明是我小叔射的那一只,哪里由你狡辩?”

“你唤它看它答应吗?还说是你的,你们伍家是这样欺负人的吗?”

“怎么着,你们这些满身恶臭的人,生的低贱,还满嘴的不堪,快给我拿来,省得我把你们怎么着。”伍士德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小丁香害怕了,躲在陈子期后面,陈子期护着丁香,说道,“别怕,野兔是我们看到的,不会把它给别人。”

“小崽子们,不听话,就是找收拾,快给我。”不由分说的就要上去抢,朱贞死死的护着野兔,伍士德推了朱贞一把,顺带扯了朱贞几根头发。陈子期跑上前,不让伍士德靠近朱贞,一边对朱贞喊,“朱贞快走。”

朱贞往后退了几步,说“该死的伍士德,你们伍家就是欺负人。”

伍士德气冲冲的,见着陈子期也不惧,挥着拳头就要来揍他。陈子期就那么一躲,伍士德身子向前一倾,然后一个踉跄,一脚踩空了,一个小腿重重的磕在石头上,伍士德顿时一阵要命的疼痛,随后就哇哇的哭起来。

那个时候,拾柴老人就站在附近几十米的地方,一边又俯下身去拾干柴,中间也听见几个娃子在争吵,以为小孩子间吵吵闹闹,无甚在意,而就在他抬起头看的时候,伍士德正好应声倒了,只听得一阵哭声。拾柴老人整理了一下柴禾,把柴禾一把扛在背上,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而在远处的伍尊,许久不见伍士德,也快步朝这边过来。晌午的阳光明媚,杂草间的虫子在爬来爬去,微风拂过,树叶微微飘荡。拾柴老人走过来,伍士德哭的撕心裂肺,陈子期见状也是慌张起来,朱贞也是愣在一旁。

拾柴老人慢慢走近伍士德,把他扶了起来,靠在树干上,见着伍士德哭的厉害,想必不是磕破了膝盖那么简单,用手轻轻的按了伍士德的小腿,伍士德哭的更加厉害了。拾柴老人约摸着伍士德小腿摔伤了,兴许是磕折了腿,就取些枝干来,用随身的布条一起给伍士德的小腿绑住了,固定起来。

伍尊听见哭声的时候,加快了脚步,见着自己受伤的侄子伍士德,又见着陈子期,拾柴老人他们,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你们是怎么把我侄子弄成这样了?”

伍士德见着自己的小叔,哭声更大了。陈子期被这哭声惊吓的默默无语。朱贞抱着兔子呆立一旁。小丁香偎依在朱贞旁边,吓哭了。

拾柴老人说,“娃子之间的事,吵吵闹闹,磕碰难免,眼下里我去喊些人来,把娃子送回家。”

伍尊一边安慰着自己的侄子,一边呵斥朱贞和陈子期,“你们这小崽子,简直是无法无天,合起伙来欺负人,爹不教娘不养的,真是如那臭虫一般。”

见着陈子期就要拉他回去朝他爹娘告状,一只手就那么揪着陈子期的胳膊,像提小猎物一般,说着就要走,一边还嘴里嘟嚷着,“你这陈家的崽子,陈午这教出来的小畜生。”

朱贞见伍尊提携着陈子期,一边向他喊,“伍尊大哥,不要伤害子期,这伍士德的伤算我便是,要惩罚的算我好了。”伍尊听着也不言语,直提携着陈子期朝他家里去。朱贞便只好一路随行。

“陈午,陈午,”伍尊还未进门里来,就朝着陈家高喊。

陈午正和尧娘在房子里谈论陈子期过两年进学堂的事,直听着门口有人喊,便着急忙慌的出来,尧娘见伍尊提着陈子期,陈子期不敢言语,心里就咯噔一下。

“伍家小叔,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儿子期是犯了什么错了,直惹得你如此生气?”尧娘先声说道。

伍尊放开陈子期,陈子期被伍尊提的胳膊生疼,见着爹娘,就躲了过去。

“孩童之间的事,可你家陈子期心里狠,一把把我侄子伍士德给推倒在地,兴是摔断了腿。这可是我们伍家的独苗苗,若是有个好歹,你陈家也交代不了。”

陈午一听,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伍家小叔,我儿子期不是耍皮犯狠之人,不要着急,我这就问他事情的缘故。子期,伍家侄子伍士德,是不是你推倒的,不要说谎,说谎直关你三天不吃不喝。”

陈子期说没有,是伍士德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朱贞也是随声附和。

“这可是我们未央山里拾柴老人亲眼见的,几个娃子在这里由不得说谎,难不成我伍尊还诬赖你们不成。再看这朱家女怀里抱着的野兔,我伍尊射中的猎物怎么就进了他们怀了?若不是争得急红了眼,又怎么会犯狠一把推倒了我侄子伍士德?”

朱贞说,“受伤的野兔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当时野兔已经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我就过去把它给抱进怀里,正要回家给它包扎一下,伍士德方才过来要争夺。伍士德先动的手,子期不要伍士德抢夺,就抢在我前面来,是伍士德想推子期,一把推空了,自己摔伤了。”

“你这朱家女,净扯着幌子撇开自己,朱一时这老木匠,教的什么女儿,不懂得承担一分,凡是好自推脱。”伍尊呵斥道。

“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朱贞言语着,心里满是委屈,而一旁的伍尊也是不依不挠,“未央山的拾柴老人可是亲眼见着的,直敢跟我去说。陈午,这事你陈家有责,可不由得你不管不问。”

陈午见着伍尊嘴里话里不依不挠,也是没办法再维护自己的儿子,只好说,

“尧娘,先把子期关在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将他放出来。伍家小叔,你看,眼下还是去看你侄子要紧,我且换了衣服随你去。”

伍尊这时候也想到自己的侄子,心里把这事给忘了,若不是陈午提醒,只一股脑的在这里争论,险些犯了大错,眼下还是赶紧去看看伤势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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