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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城宝元楼。
宝元楼是赵家在宁舒城重要的产业,一直以来都是赵家监视剑宗的据点,剑宗诗友会赵家小姐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叶争得了好处,赵家小姐气不过当夜就下山住进了宝元楼。
宝元楼地处高处,是城中心,可以看见城东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可以看见城南外剑宗的壮观山色,实在是处宝地。
赵家小姐站在宝元楼顶,她放目远看城南,美丽的景色并不能让她紧锁的眉头可以稍稍放松些,生存与剑宗同各大顶尖家族的夹缝之中,赵家的处境微妙,她身为家族的核心层,倍感身上这份担子的沉重。
这时侍从将包厢的房门推开,躬着身子走到赵如玉身边。
赵如玉道:“说。”
侍从身子躬的更低,将得到的情报一一道来:“昨日夜间那人在离开金魄峰后被狗妖袭击,得幸李闻柳同张天灵赶到才保全性命,金魄峰的田长寿被人击杀,李闻柳曾同凶手交手,那人修为至少在逍遥境以上,诗友会后那人的名声大燥,现在以是剑宗的头好焦点人物,今天一早那人下山了,在下山之前,他去了趟天霜峰,同天霜峰大弟子辰汐渔有一场密谈,至于谈论什么未知......”
赵如玉手掌抓在栏杆上,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她在努力消化探子带来的情报,分析出对自己有用的。
赵如玉何等的聪慧,立时知道剑宗的某些人忍不住了,开始考虑要不要除掉那些进入过镇魔井的人,眼睛眯起:“机会来了。”
赵如玉抬头看了眼天日,太阳偏向正空,时辰快接近正午,计算着从剑宗进入宁舒城的路程,以那人的脚程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宁舒城门口了。
她又放目看向远山。
侍从一直躬着身子站在一边,他的呼吸很微弱,好似害怕会影响到赵如玉的思路。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赵如玉将目光从远山收回,投向了宝元楼外一位年迈的老者,这是户富裕人家,老者身前摆了张小桌子,桌上安排了几盘可口的小菜,同之对席的是俩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老者喝着小酒说着年轻时候的荣光同为家族做的贡献,十分的惬意开心,对席的俩位年轻人同之谈笑恭维的同时会时不时的抬头看天上的太阳,估计是老头的故事他们已经听太多了,如不是有事要请他帮忙,早就托故而去了。
眉头紧锁了一上午的赵如玉豁然打开,一丝笑容从嘴角勾起,正所谓物尽其用,看似半废,实际还有些用处,道:“去将向长老请来。”
侍从身子躬着,道:“是。”
没过多少时间,赵家长老向面走了进来,他的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气息颇为虚弱,眉头还拧皱起来,好似憋着口怒气,见着赵如玉,快步上来,身子躬下的弧度比侍从还要弯曲,苍老的声音略显悲腔,道:“没用老奴,见过小姐。”
向面在赵家以有二十几年,在赵家众多长老中资历最老,以往见着小辈根本无需行礼,后辈们反而还得向他问安。
今时不同往日,他昨日被人抬下剑宗,害的小姐赵如玉颜面尽失,而他自己偷袭叶争不成,反被剑意割伤,一身龙门境修为被腰斩,直直跌倒了快活后期,昨日夜间大夫还给他下了痛苦通告,诊断出道心被攻破,又年事已高,想回到巅峰时的修为已经绝无可能。
向面这人平日里飞扬跋扈对随从们时常打骂,本就不得人心,况且赵家这种豪门中的奴仆最善于见风使舵,看准了向面修为大跌难在赵家高层中得宠,对他自然不如平日里恭敬,私下里还言语讥讽。
向面听了自是生气愤怒,大骂叶争不止,不曾想怒火攻心,又吐了好几口心头血,修为再次崩塌,从快活后期掉到了快活中期。
赵如玉吃那一惊,连忙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拉开一旁的椅子,伺候他坐下,面色不忍,眼中带着泪意,道:“向爷爷,这是为何?”
这一套/动作敬重到了极致,让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向面内心受到极大的鼓舞。
向面重重叹了口气,道:“小姐,是老奴无能,没能办好小姐交代的事情,我还是以死谢罪算了。”
说着脖子梗起,就要向一旁的桩子撞去。
赵如玉连忙将之拉住,双目急的通红,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道:“向爷爷,你是我的亲人,就算有错我们也可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寻短见啊。”
一声亲人叫到了向面的心坎里,苍白的面都红润了几分。
向面重重在桌上擂了一拳头,道:“小姐放心,只要老奴养好了伤,定要将那小子抓来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赵如玉看了眼一旁的侍从。
侍从会意,从一旁的柜子中取了包茶叶递给赵如玉。
赵如玉接过茶叶,双手捧着送到向面怀中,道:“向爷爷先宽心,这是今年东湖那边送给我爹爹的明前雨雾茶,我知道向爷爷好这口,特地从爹爹那要了点来送于你喝。”
向面捧过茶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清香的茶叶极为暖心,瞬间让一切不顺心都烟消云散,满口道:“如玉有心了,有心了。”
而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位侍者着急的走进来。
那侍者见到向面后垂首站在一边。
向面会意,起身道:“小姐有要事,我就先告退了。”
赵如玉将之按住,道:“向爷爷您稍坐会,”转头呵斥道:“向爷爷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说,不必避讳他。”
侍从这才说道:“刚刚城南外的探子来报,剑宗的叶争进城了。”